如那个杜公美,为吃饭连脸都不要了。”
二十一岁的设野马夫人,也就是六帝姬赵富金面容悲戚,好像那句“土娘儿们”让她生气了,直到此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看不见一丝的血色。
十帝姬笑着安慰她,“六姐,何必为个野人的话生气,你听他说的哪有一句像真的,他就是来偷饭的。”
赵富金连连的点着头,嘴里“嗯嗯”着说不了话。
设野马对别人横,但对夫人还真够意思,一见她受了委屈,珍珠大王“嚓!”的一下拽出了匕首,“再敢胡说!”
押他们进来的人回禀道,“辽王殿下,他们是乘着黑摸到帐篷里偷东西吃的,好像三天没吃过饭了,正好被我们逮到了!”
辽王哈哈大笑,“看把他们能耐的……”他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把这几个饿鬼拉出去都砍了吧,想着拉远一点再砍,别再吓着王妃们。”
手下人大声应了一句,推推搡搡的押这些人往帐外走,为首的那个人一边往外踉跄着走一边大声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眨眼,几个人便被推出了帐篷,骂骂咧咧往远处去了。
盖天大王扔了桃核儿,返回来入了座端酒碗,十帝姬坐在赛里身边,皱着眉头对他道,“此时杀人真不太好!”
赛里先不问为什么,大步站到帐篷口朝远处喝道,“先别动手!我夫人还有话要说!”
然后才问道,“有什么事?”
嬛嬛帝姬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救辽王那几万人的,本来是要双方求好,偏偏在此时要先见血光,岂不是太不吉利!”
六帝姬抬起眼来看着十妹,其实她早就急坏了,只是越急越没了主意,耳听着三哥被人越推越远,片刻后便会人头落地,她的心直往下落。
赛里翻着眼睛寻思,看来是得做出点诚意来让斜也看一看了。
十帝姬说,“还可以叫他们给汴梁的刘平叔送个信儿,传达我们此行的用意,岂不比突然去黄河边儿稳妥?”
帐外的野地里,押赵楷的金军小校都把刀举起来了,腰上也攒足了劲儿,听到有人喊一下子劲儿泄了,说道,“那就再让你们多活一刻吧,”又将几人拉了回来。
赛里道,“快谢我夫人吧,不然你们此时已经没气儿了。”
赵楷在鬼门关晃了一下,居然又推回来了,此时拿眼睛在这几个人身上巡了一圈儿,梗着肚脖子不说话。
赛里道,“夫人,你跟他们说。”
十帝姬笑了笑,走过来先给赵楷解绳索,见斜也未拦,她又伸手从桌子上一下子抓了两条烤兔,走过去硬塞给赵楷,说道,“这位哥哥,我看你已经饿坏了,没有我你哪能再吃上这个!人要做事情,得吃饱肚子!”
赵楷的手下都盯着兔子,只有三哥看着十帝姬,也只有他看到,在十帝姬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有一汪水影,只是闪了一下,又飞快的退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