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凭据,谁也别想在这上边耍心眼儿,以大概刮平了就是标准。
三、实物租一分一厘都不许折变,保管和储存运送过程中出现的损耗,该由哪个官员负责由哪个官员负责。
四、科敷1不许可!
五、征榷2之权下放给州县,朝廷不插手干预州府了。
这次朱胜非的腰杆子比上一次可就硬多了。
总共就这五条,朱胜非拿着这五条去各地念经就是了,谁不听,找伯英。
若说前四条都是松了民众们脖子上的套儿,还有点儿倒逼州府的味道,粮租物租保管不善由官府自掏腰包儿负责,可是这第五条一下子反过来了。
第五条涉及到了商税,茶,盐,酒,矾获利极大,从赵构往上数三任皇帝起,茶利已收归了中央朝廷。
而盐利除了广南地带尚有部分留供地方财政之外,其余也全归入朝廷收入,其余的州县只有酒利可以伸伸手了。
但不表示州县在背地里就不会伸手别的方面,手伸的还不少,那些茶商、酒商并不少掏钱。
赵构一下子撒手这么大的税利,看来也不想逼迫州县过急,实质上是国家给这些商人也让利了,让他们少掏一次。
朱胜非和叶少蕴在议论到这里时曾经提醒过皇帝,仅这第五条儿,朝廷可就是自已砍去了一大块,须知南方一州之酒课,便可达数万贯。
叶少蕴说,“太上和太后这么多人回来了,虽然只住着竹楼,花费用度一定会猛增,而且官员的俸金……”
赵构还是那句话,“朕有钱!”
赵构不想让他们多费口舌,金军未到过的地方并非都是富户,看起来还更虚弱。
他就是想以这样的新法推广新的财政秩序,民众会反吗?州官会反吗?
如果这样子再敢反,那就灭的过了。
这是孤注一掷的举动,赵构宁愿花光自己大内里的金山,也要重启新的财政秩序,如果不成功,他的金山也就花空了。
然而他依旧要礼兵齐下,以严格的财政措施来检查他手下庞大的施政体系,如何处置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跳起来的人,他早就给张伯英面授了机宜。
因而他特意叮嘱朱胜非,你就是去宣教去督察,不可干预张伯英的平叛行动。
这是我大宋头一次在同一行动中,文臣要听武将的,然而身为宰相的朱胜非丝毫不敢怠慢,立刻打包儿起程。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忙碌着往下过,淮北的稻子扬了花坐了果,打浆早的,穗子像个水铃铛,一掐还能迸的出水来,而汴梁一带的玉米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收了。
南边个别县的县令和县丞要靠煮稀汤度日,而伏牛山的民间却有多余的窝头卖钱,还是卖给金军,奇怪吗?
各地的备战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将来的汴梁周边注定是金宋大战的主要战场,谁都知道汴梁对自己这一方的意义,新法施行,江南注定所收大减,北方的粮食对赵构来说太宝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