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地面军事威胁的牵制。
因为吴王杨渥虽然心高气傲,意图西征吞并楚国全境,以证明他的才能还要胜过他老子杨行密;可是马殷却从来没动过东讨吴国的心思,毕竟他虽然表面上向北面的李天衢上表称臣,却也在时刻注意提防魏国的军事动向。与吴国冲突升级,也只会闹得两败俱伤,休说以楚国的实力也很难吞并吴国治下疆土,战线如果拉得太长,李天衢的魏朝控扼江陵、鄂岳一带,也随时可以兴兵南下,而他真若打算趁火打劫的话那对楚国而言,处境也将变得更为险恶。
如此按马殷本来的打算,这一战务必要把吴国打得疼了、打得怕了,但是双方也仍有谈判回旋的余地。你杨渥倘若能知难而退,吴、楚两国继续相安无事,正好你们也可以牵制已经成为敌对关系的魏朝,而别再试图把我楚国也给拉进诸国杀伐的战事当中。
所以马殷虽然声色俱厉的斥责陈知新,可是他的想法也正按着史载的轨迹“欲活之”,先让你知道我楚国的厉害,而待你求情讨饶,孤放你一条生路,再通过外交手段把你送回吴国去,也给杨渥那狂妄的毛头小子留几分薄面,此后也当知道个好歹,别再来触孤的霉头。
然而陈知新对于马殷的态度,也与正史线“大骂,遂见杀”的反应如出一辙。他行军打仗的本事有限,脾气倒是又臭又硬挨了马殷一通叱骂,极为羞恼的陈知新更是性发火起,他当即破口大骂道:
“我呸!马殷,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国君王了?说起来不过就是跟随秦宗权、孙儒那干做尽兽行的畜生行凶作歹的走狗罢了!当初你主子孙儒祸乱江淮、江东,终究是恶贯满盈为我吴国先王诛杀,就逃了你这余孽,反而占据湘楚妄自尊大!极是凶寇恶贼残党,我吴国征讨先前逃脱的亡命贼汉,也是师出有名!
祸国害民的贼子余孽,也配据地称王?可恨我一时大意,终究败于你手。但是大王也必定会兴兵再度来讨伐你这等漏网的贼寇,由我吴国兼并湘楚诸州,连同你在内马家的贼子贼孙,也要灭种绝类、赶尽除绝!”
马殷闻言脑袋登时嗡的一下,心头窜起的无明业火直冲天灵盖,也还是按纳不下。他的脸上登时被一层青气所笼罩,眉宇间除了先前怒意,也多了几分凛然杀气!
“拖下去,砍了!”
随着马殷又是一声令下,也立刻有刀斧手上前拉拽着陈知新去了。直到骂不绝口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之时,马殷浑身仍不禁气得发抖,他也已经好久没有动过这么大的火气,又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杨渥小儿,辱孤太甚!”
心腹勋将许德勋见状,也立刻踱步上前,劝说马殷道:
“大王不必动恼,吴国虽无礼,再若兴兵来犯时,我军再杀得他铩羽而归便是。而杨渥本来便已与魏国交恶,东面又与吴越国战事连连,却又无端前来侵犯我楚国,到处树敌,也足见其狂妄短视。
本来吴王杨行密倒也有雄主之才,却是虎父犬子,由这等败家子继承王位,也是作法自毙,早晚也要有亡国之祸,又如何能危及到我楚国?”
然而气呼呼的马殷,听得许德勋规劝的后半段话入耳,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也变得十分复杂起来。尤其是听到“虎父犬子”、“亡国之祸”这个词语本来还是恼恨杨行密之子杨渥无礼的他,却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