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们对于台子这种东西有着迷之喜好,房屋要建造台子上,宫殿要建在台子上,祭祀要在台子上对天祷告。
因此在得知了第二天将会有一场比试之后,晋楚双方的随军工匠们就连夜在颖水北岸搭建了一座简易的大木台。
清晨时分,双方的大人物们开始从南北两个方向登台。
士会朝着楚王行礼:“外臣见过大王。”
楚王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晋侯为何不至,莫非是怕了寡人不成?”
士会笑道:“大王误会了。我家君候乃是千金之躯,又何须冲锋陷阵呢?只需我等臣子服其劳即可。”
楚王笑了起来:“有事臣子服其劳自然是极好的,就怕这服其劳的事情多了,君不复君,臣也不臣矣!”
士会点了点头,道:“大王当年和若敖氏的恩怨外臣也是有所耳闻,既然大王知道这个教训,那自然是极好的。”
双方表面上一片和熙,实际上却是唇枪舌剑相互揭短了一番之后,终于分别入座。
两边的座位也是泾渭分明,晋国一方靠北,楚国一方靠南。
楚王在坐下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开口道:“来人啊,让养由基大夫领兵上来吧。”
一名站在楚王身后的楚国将军立刻朝着台下挥了挥手,随后台下的楚国旗帜舞动起来。
一阵马蹄声和战车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片烟尘从南方而来。
十辆战车在前,最中央的战车之中养由基一身甲胄傲然而立。
在战车之后,三百名养氏之卒快步小跑,人人手持长剑身披皮甲,脚步声密集。
“停车!”养由基一声令下,十辆战车纷纷停下,随后步卒们也随之停下。
“行礼!”养由基再一声令下,所有养氏之族朝着台子上的楚王恭敬行礼。
楚王看着这一幕,不禁满意点头,对着士会道:“不知士伯觉得,寡人国中这养氏之卒如何?”
士会微微皱眉,道:“确实精锐。”
士会也是老军旅了,自然看得出来这支养氏之卒行进之间颇为有序,装备也十分精良,即便在楚国诸多卿大夫家族之中也应该是战斗力极为靠前的那一种。
这让士会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安。
楚王笑道:“不知比士伯之婿的夏邑之卒如何?”
士会故作平静,淡淡说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王何不自己观察,再得出结论呢?”
楚王大笑道:“好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就劳烦士伯让贵婿领兵上来,也好让寡人和大楚诸卿大夫见见晋国雄风吧。”
士会点了点头,朝着身边站立的士燮示意了一下。
士燮立刻走到台子边上,朝着台子下的掌旗官拿摆出手势。
片刻之后,同样也是十辆战车和三百名士卒,魏相带着自己的夏邑之卒进场了。
这一次魏相并没有借魏氏的兵力,所有的兵马都是名副其实的夏邑之卒。
楚王看着魏相,片刻之后突然咦了一声,道:“士伯啊士伯,你这女婿……有些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