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帅牛帅!侯成你是想学张牛角吗!”
褚燕一改刚刚随和神情,眼中流露出及其严肃的杀意,吓得跪在地上的侯成脖子一颤,连忙向张角磕头认错。
“侯兄弟是吧,辛苦你们了,干得好!大家都起来吧!”张角起身,要将褚燕扶起。
“主公!且慢!”
戏志才拉住张角手臂,在他身侧用及其低沉的声音说道:
“人公既已安降众军,只要地公和典韦出手,杀了褚燕,对外就说二贼火并,黑山军数万精兵唾手可得!机不可失啊!”
张角听此言心下一凛,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戏志才见张角愣住,心下一横,连忙转身冲典韦喊道:“褚燕刺杀主公,典韦还不护主!”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俱是大惊失色。典韦见褚燕手持铁剑,一时被戏志才叫声所惊,下意识挥舞巨斧砍向褚燕。
当事人褚燕被典韦出山猛虎般的气势所震慑,直接瘫软在地,连铁剑也吓得掉落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张梁飞身挡在褚燕面前,以血肉之躯迎向典韦巨斧。
典韦见张梁拦路,大喝一声,手上使劲,将势大力沉的巨斧往左偏了半寸,直用斧刃在地上劈出了一道巨缝。
“大哥,褚燕有功,怎么听信谗言而自断臂膀!”张梁大喊着,愤怒的瞪着戏志才。
“主公!现在五万人马姓黄不姓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况且这褚燕一次不忠,万次不忠,怎能存妇人之仁!典韦何在,还不下手!”戏志才毫不顾忌张梁指责,仍旧催促着典韦下手。
“都给我住手!”
张角大喊了一声,呵退了典韦,朝戏志才说道:
“先生一心为公,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是汉高祖,不能杀功臣。”
“天予不取,反受其累……竖子不足与谋!”戏志才一声叹息,赌气走出堂外。
惊魂未定的褚燕还在地上颤抖着,胯间一股黄汤流出,竟是被典韦吓尿了……
“褚兄弟,对不住,志才先生也是为了大计。”张角扶起地上的张梁和褚燕,挽住了褚燕哆哆嗦嗦的手。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我张角对黄天发誓,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这样吧,今日我与你结为异姓兄弟,就将这五万黑山军全交由你统领,你可信否?”
褚燕此时虽然回过神来,却仍然心有余悸,连连谦让不止。张宝、张梁也来劝说,表示愿以结拜感谢褚燕救护之功。
“那就求天公赐我张姓,以让我安众将之心。”褚燕说着又要下跪,被张角拦住。
原来……褚燕就是张燕啊,张角恍然大悟。
“好,以后我们就是同姓兄弟!兄弟之盟,非盟诸神,实盟诸心。有违誓者,当如此贼!”
四人就在这聚义堂中,当着张牛角尸体起誓结义。
之后褚燕引着张角接受众军朝拜,晚上通宵宴饮庆祝,山上一派蓬勃之相。
深夜,众人皆酒醉昏睡,唯有张角是喝惯了杰克丹尼麦芽威士忌的,喝这汉末米酒如同喝水一般,回想今日经历,又念及当众否决戏志才之事,辗转难眠,带着典韦走到山寨一个高坡之上,独自远眺观景。
空旷的山景反衬出苍凉寂寞之感。张角回想之前遭遇,只觉得即便算上黑山军,黄天大业依然如同山岭间的枯枝烂叶一般,随风飘摇,前途惨淡。如何挽救危局,重塑天下黎民对黄天大业的信心,成了深深困扰他的问题。
张角正惆怅间,却听见身后典韦带着酒气的一声大喝:
“小崽子,竟敢行刺主公!”
张角转身,见典韦竟然提溜着一个大约十岁出头的孩童。那孩童在他手中挥拳挣扎,如同一只小老鼠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刺客,我是来给天公磕头的!”
张角让典韦放下这小童,只见他学着大人模样,恭恭敬敬地给张角磕了一个响头。
“恩人,我代我姐姐给您磕头了!”
“你姐姐是何人?”张角开始回忆,反思自己有没有在穿越后留下什么风流债。
“当日我姐姐差点被村霸欺凌,正是您带兵经过救了她。我姐姐死之前说就想给您磕个头!”
“她死了?真遗憾……”张角听孩子的话愈发伤感。
“嗯,去年瘟疫没熬过去……不过她死的时候并不遗憾,一直说‘信者永生’,我觉得她一定是到天上享福去了!”那孩子眼神里毫无忧伤之情。
“信者永生……”张角默念着孩子所说的话,心里陷入了沉思,眼神望向星辰与林海。
片刻后,他如释重负一般,激动的向眼前的少年说道:
“谢谢你孩子!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
“我叫二顺子,是给燕帅喂马的。白天他们不让我见您,只能等晚上。如今我大愿得偿,就不打扰您了。”
二顺子说完起身,跑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走!咱们也赶紧走自己的路!”张角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赶路?去哪?”典韦紧跟着张角问道。
“去志才先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