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条。
朝阳下,幽州军对乌桓人的屠杀也接近尾声,除了留下不到五百人的俘虏,其他两千多名乌桓骑兵都死在了汉军的铁蹄下。当然,还有他们同族的。
“大哥,你看这个是当官的!”张宝将带着铁冠的贪至王提到张角面前。张角摆摆手,让他将敌酋交与公孙瓒处置。
“你是贪至王吗?”见大哥仍旧死死盯着老丘,公孙越扬声问道。
“是…………求各位大汉将军饶命,我在草原上还有年幼的孩子要喂养!”
贪至王跪倒在地,恭敬地向公孙瓒磕头行礼。
“大哥,是带回渔阳,还是就在此地结果了他?”公孙越拔出佩剑插在地上。
“放了。”公孙瓒盯着老丘,一眼都不看贪至王。
“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公孙范不理解族兄的决定,还以为他杀昏了头。
“他算什么虎,简直就是一只猪。让他当乌狗的王,我放心……倒是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瓒问向老丘。
“丘力居。”
老丘自报姓名,紧闭双目,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只见地上的阿柔竟然靠一只手臂匍匐到公孙瓒马前,一把将锋利的枪头抓在掌心,抵住自己的心脏。
“杀我吧,他救过汉人,求求你们放了他。”阿柔无力的说着,强忍着巨痛想要救老丘一命。
“不用争,你们是我北境大患,谁也留不得。能让我公孙瓒记住姓名,你们也算活得值了。”
公孙瓒说着将长枪从阿柔手中抽出,任凭少年的鲜血流了一地。
“枪下留人!”
张角突然大喊一声。
公孙瓒本不想回头,可是想到自己毕竟欠他一命,停顿了一下,侧头不侧身地望着张角。
“将军留胡酋,却杀此二人,这不是告诉乌狗您怕此二人吗!如此边境才会永不得安。莫不如留此二人狗命,让各部乌狗知道将军无所畏惧,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张角躬身行礼劝着公孙瓒。
“呵呵,贩马之徒还看上兵法了!”
公孙瓒根本不想领张角的情,仍旧高举长枪,可是手却迟迟不肯落下。
在迟疑良久之后,公孙瓒还是没有下手,选择放乌桓剩余人马离去。
“马收了,人让他们滚!回去告诉你们的族人,安生牧马,再敢侵扰大汉疆土,我将踏平乌桓山!”
贪至王不住磕头,口中念着感恩之词,带着部族往北逃去。
望着老丘搀扶阿柔远去的背影,公孙瓒和两位族弟说:
“命人在此地立一座碑,就写九个字……”
“哪九个字?”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在汉军的人马已经消失在远方天际线后,乌桓部族的人全都停下了脚步,眼神冷漠的望着贪至王。
“走啊,还不回去?一会儿遇见鲜卑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贪至王丝毫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感。
“草原的雄鹰从来不惧怕死亡。你怕死,你没有资格作王。”
丘力居搀扶着受伤的阿柔,冷冷说着。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是锡力木之子,身上留着东胡古族的血,和乌桓山九部的其他首领一样,是长生天选中的王,是部族永生永世的主!”
贪至王话还没说完,就被虚弱的阿柔一刀割破了喉咙。
“这些话留着去跟长生天说吧……”阿柔冲着贪至王倒下的身体吐了口口水,转向众人,鼓起力气说道:
“丘力居才是王,只有丘王能够救我们!”
部族众人都已经见过昨夜丘力居的表现,此时见阿柔如此狠辣决绝,纷纷倒头拜去,口中高呼着:
“丘王!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