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徐致远板起了脸,“我们这么多船,难道让大家看着眼前的泉水,却喝船上发臭的水吗?赶紧让咱们停泊,我们取完水就走”
守军将领被大家恐吓了一番,最终同意了大伙儿停靠取水。葡萄牙人龟缩到棱堡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船队在这边待了两日,才在“泽兰”号的引导下,继续驶向北澳大利亚海岸。
为了迎接日后的移民,同时三个月前南洋方面也向委员会报备了此次南行的规模,委员会便紧急在约克角修建了一座移民中转站,这座中转站由悉尼方面投资,当然莫迪亚洛克也可以使用,按人头收费就行。过了帝汶岛便是阿拉弗拉海,补给站除了巴布亚新几内亚之外便只剩下约克角可以使用。
约克角的移民中转站规模很大,能够容纳五千人,当然这只是木板房,现在并没有相关设施搬进去,徐致远收到的命令是必须让使节团队在约克角中转站进行消毒,毕竟使节团队虽说是这个世界上的顶层统治阶级,但是他们真的不讲卫生啊,很多人不用香水根本无法掩盖身上令人窒息的味道。
“先生们,前方即将到达我国领土潘家角。”徐致远指着前方的陆地,这块地方是潘学忠第一次带人过来建设的,从此便改名叫潘家角了,亨利耸了耸肩,他们莫迪亚洛克的意见就这么被忽略了。
“喔!”荷兰人西班牙人全部跑到了甲板上,“可是这个地方既没有城墙也没有炮台,你们不怕敌军侵略吗?”
“不,先生们,这只是一个补给站和卫生检查站,没有什么值得占领和劫掠的价值。等会儿我们所有人都得下船住两天,会有医生们给我们检查身体。”
“不!上帝啊!”阿方索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可不想被医生放血,荷兰人脸上也不好看,“可是我们并没有生病啊?为什么要看医生。”所有人都纷纷叫嚷起来。
徐致远站到船中央,“静一静,静一静,我们的医生只是给大家泡一泡强身健体的药物,我不是吓你们,澳大利亚有一些旧大陆没有的传染病,如果现在不用药物泡一泡的话,大家很可能就会感染恶疾,我们的祖先就是因为这些疾病才没有繁衍出更多的人口的。”
亨利在旁边煽风点火地为徐致远助威,有时候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一些令人作呕的疾病现象,搞得大家现在就感觉浑身像被小虫子咬了一般,纷纷强烈要求现在就下船泡药水。
为了做好表率作用,徐致远第一个坐小艇进了新建的码头,这个中转站的工作人员就是医院的医生们跟两个教导队的士兵,此次只是为了应付使团人员而临时驻扎在这里。再加上船队里还有一个营,维持秩序足够了。
徐致远带着使节团队前往专用贵宾区,“等会儿我们听从医生的吩咐,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罗马浴池,在里边泡三十分钟就可以了。”
“卧槽,这澡堂子谁建的?怎么搞的跟个娱乐会所一样!”沈泉眼尖,隔老远还以为去了东莞,要是再挂些红色霓虹灯就更像了。
“大家慢一些!”徐致远肚子里也直打鼓,这尼玛搞得什么玩意儿啊,进门还有旋转木门?设计员脑袋被门夹过了吧…
“先生们下午好!”一个穿着西服套装的金发美女走了过来,“下面的流程请跟我来。”
“等等!”徐致远把她拉到一边,“你不是在帮义和土著劳务公司做前台吗?怎么你们又开洗浴中心啦?”
伊莲娜拍掉了抓着她的咸猪手,“工作借调!你能不能别打岔,队伍都排到外边去了。”
“不是…”徐致远拉住了伊莲娜,“里边到底是啥活动,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就是普通的汗蒸房,里边有浴池,有桑拿。”伊莲娜一脸唾弃地看着后边搓着手的沈泉、林宇、郎昊俊,“别想歪了…”
“大家跟我来啊,前边是咱们的更衣区!”伊莲娜让两个仆人带着这帮土鳖大使们从进了两个小门,仆人带着给每个人手上都戴了一个钥匙圈,分别对应各人的柜子。
“我在家乡也经常泡澡!真的。”阿方索腰间围了一条毛巾,肩膀上还搭了一条,葡萄牙特使莱昂纳多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对面的是荷兰使节鲍德温,“我们卡斯蒂利亚人继承了罗马人的习惯,这可比黄头发的野蛮人文明的多…”
鲍德温一股见了鬼的表情,没道理在家乡泡澡堂子,来了东南亚几个月不洗澡,现在身上这股馊味真让人作呕。
蔡翀、张思道等人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闻闻澡池子里也就一股中药和硫磺的味道,不过这么多人一起泡澡,免不得坦诚相见,真是有辱斯文,还好便宜徒弟也在,李为信拿了两条澡巾给蔡翀围了一个角落,让他自己在里边泡。
“旁边还有一些汗蒸房,听说洗完了在里边蒸一蒸能祛除体内的寒气…”李为信悄悄跟蔡翀说道。蔡翀生在琉球,估计有些风湿病之类的,一听这玩意儿好啊。
“张大人,要不咱们去试试搓澡工?”李为信将蔡翀送走后在澡堂里瞎晃悠,看到几个红毛被搓的滋溜哇啦的样子,并且鬼叫不止,但是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又十分舒服的样子,自己便也跃跃欲试,无奈没个熟人也不好意思,这下正好碰到了张思道,便想拉他同去。张思道早就想去了,两人一拍即合。
“大人,你是要浴盐搓,还是精油搓?”李为信躺在皮凳子上,浑身上下冒着热气…
“都是什么讲究?”
搓澡工拍了拍手,“浴盐是我们特地从澳洲盐湖里取出来的粉色盐末,里边加了几味中草药,用这个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啊…”这些盐其实就是没有提纯过的粗盐,平时都是用来给畜牲吃的。“至于精油嘛,用我们澳洲特产茶树榨取,用了百病不侵!”
“我都要!”李为信心想疗效这么好,只用一个真是小家子气,搓澡工便油啊盐啊抹了起来,再加上澡堂里的水蒸气,看起来真以为要蒸唐僧肉呢。
“唉…哟哦哦嗬,轻点儿,轻点儿,对对对,就这里!”李为信躺在皮凳子上舒服地直叫唤,这些搓澡工搓完了还会按摩的手艺。
“大人,一个钟完了,您要不要续钟?续钟要单独收费的。”搓澡工弯着腰说道。
“啥钟?续续续,别来废话,赶紧的!”李为信正在舒服劲上,那里肯停下。
“得嘞,爷,一个钟二两银子!”搓澡工麻利地捏了起来,这帮大佬根本不缺钱,委员会给他们收费,弄不好整个流程下来还有的赚,一个钟二两银子,现在这里最起码有上百个使节跟商人,一天收入得好几百两。
折腾了一天后,李为信穿着浴袍躺在房间里,手里端了杯冰窖里的冰茶,“我那死鬼老哥运气也太差了,跟着澳洲人有什么不好,非得动刀动qiang!不过还好他死的早,不然也轮不到我了。”蔡翀就住在隔壁,要是让他听到这目无尊长话,估计要敲破他的脑袋。
所有人都沉沉地睡去,他们还要在这里过酒醉金迷的十四天,跟他们相比,战俘营的消毒过程就劲爆多了,讨逆军士兵们手持精神注入棍,像下饺子一样赶进大池子里,谁露头就揍谁,他们同样也要过十四天,只不过不是纸醉金迷,而是痛苦难耐的十四天…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