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孝顺。他的生母薛氏早逝,继母朱氏对他并不好,多次在王祥父亲面前说王祥的坏话,所以王祥的父亲也不喜欢他,常让他打扫牛圈,但王祥却更加恭谨。
父母有病时日夜伺候,不脱衣睡觉,汤药必自己先尝。王祥家有棵红沙果树结了果实,母亲令王祥守护,每逢有大风雨,王祥总是抱住树哭泣。他的孝心就是如此专诚而纯正。
这是他的孝心,但是这仅仅是因为他孝顺么,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些事情将他父亲造成的空档给弥补上了,若非是因为王祥这般的孝顺,他想要出仕,还真的有些费劲。
王祥继母朱氏一次想吃鲜鱼,当时天寒冰冻,王祥脱下衣服,准备砸冰捕鱼,忽然冰块融化,跳出两条鲤鱼,王祥拿着鲤鱼回去孝敬母亲。继母向王祥说很想吃烧黄雀,不久就有数十只黄雀飞进屋帐内,王祥得以给母亲吃。邻居都惊叹这是王祥的孝道感动上天。
这种带这么明显鼓吹架势的事情就是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王祥干的事情真的很强大,也已经得到了周围人的肯定,否则不会有人为他这么的鼓吹造势。
而大汉以孝治天下,王祥一个人孝顺还不够,他还有一个比他孝顺的弟弟王览,两个人一个赛着一个狠。
王览母亲朱氏,每次对自己的那个哥哥王祥都很厌烦。王览才几岁大的时候,见到王祥被楚挞,便大哭着请求母亲放过哥哥。
等到了他成为了一个小童子,几乎天天偶读劝说自己的母亲,希望自己的母亲少些怒骂虐待王祥。
朱氏觉得王祥用小聪明去拉拢王览,而且非理使祥,往览辄与祥俱。等到王祥娶了妻子之后,便又开始虐待趋势王祥的妻子,而王览的妻也听从自己丈夫的命令,趋而共之。朱患之,乃止。
祥丧父之后,渐有时誉。朱深疾之,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疑其有毒,争而不与,朱遽夺反之。自后朱赐祥馔,览辄先尝。朱惧览致毙,遂止。
后面这句话是什么,那就是说王览知道朱氏有意毒杀王祥,更不顾可能误服毒药危险去抢毒酒和先行试菜,为了保护王祥,他也是真的相当不容易了。
两兄弟都是这般的孝顺,他们王家的名声也算是让他们给捡起来了,当然,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腾。
主要是他们的那位祖父实在是有些前科,其祖父王仁乃是青州刺史,但是那个时候正是十常侍和外戚何进掌权争夺权势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青州刺史,乃是从宦官那里要来的。
虽然说当时的官吏都是那副模样,但是大家都是那这件事互相职责,这也是让王祥的父亲王融不出仕的原因,虽然王仁的青州刺史做的应该还是不错的。
到了王祥兄弟这里,只能先大肆的宣传自己的名声,让自己的名声盖过自己的父亲去。
而这些事情,却是将吕虔给忽悠住了,他作为信任的徐州刺史,直接将还没有正式出仕的王祥给提了上来。
在之前的乱世之中,王祥扶持着朱氏带着弟弟王览到庐江避乱,隐居二十多年,不受州郡的征召,但是在这里面他们却是认识了糜芳这个市侩的商人二公子。
或者说糜芳认识了他们几人才对,等到朱氏去世时,糜芳看着王祥由于过分悲痛而致病,要扶住拐杖才能起身的时候,不由的明白了王祥心中的意思,十分贴心的将这件事传了出去,吕虔也就知道了这么一个人。
王祥后母朱氏的死,也是让王祥拜托枷锁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之后王祥就可以出仕了,而这个时候吕虔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直接将这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提拔为徐州的别驾。
吕虔将王祥提拔成自己的别驾,并不是因为王祥的名声或者是因为他的家世,而是真的看中了他的能力。
吕虔就任后不久,便召王祥任州别驾,他坚决辞让不到任,经王览劝说,并为他准备了牛车,王祥这才应召。王祥到任后,吕虔就把州政都委托给他。
这是彻彻底底的委托,吕虔直接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让王祥手握徐州大权,然后任意的施为就可以了,而他之所以这个样子,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在吕虔赴任之初,徐州就发生了叛乱,不是一处两处,而是几乎整个徐州都乱套了。
士卒不出动,得到了命令也是百般推诿,粮草无法准备,哪怕刚刚看到贼寇在作乱,也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去平定,就是互相推诿,让吕虔也是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去询问曹丕,而曹丕给出的办法就是效仿当初的臧霸,剩下的事情他不用多管,自有他前去解决。
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王祥才敢前去,而这一点也是因为糜芳认识了王览之后才收到的消息。
但是这却是改变不了一件事,就是王祥进入了徐州,他们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将徐州之事解决了,相反现在徐州的大人物们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动弹呢。
而糜芳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他才有把握,众人只知道现在吕虔成为了徐州刺史,但是江东和徐州没有关系,谁也不敢说徐州之人就一定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但是糜芳不一样,这么多年在荆州他保护刘禅靠的可不是什么勇武,那是钱,真正的钱!
现在徐州这群隐忍不发的家伙,哪个不是他当初的朋友,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他糜芳还不知道么?便是逼得他们动手,那也不是困难的,至少对于现在的糜芳来说并不困难。
琅琊王家需要机会,王祥也需要机会,而糜芳手中就有他们的机会!
贺齐听完了糜芳的理由和消息之后,眼神不断的闪烁,不断的思绪着其中的可能性。
“若是你有着十足的把握,那老夫就亲自去求大王,带着你前去寻那晋宗的晦气,老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将晋宗拿回来,同时也将蕲春的防御重新布置好!”
“后将军放心,若是做不到,老夫也不会和后将军说这件事情!”糜芳只是微笑,没有说什么做不到就斩杀了他等等,而是信心十足的告诉了贺齐不要担心,这种放心和自信,比其他的话语和保证,更加的让贺齐放心。
“既然如此,老夫这就前去寻找大王!”贺齐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多做停留,既然没有了这个朋友,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早一些前去吴王府邸请令,才是正事!
等到贺齐离开之后,糜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进而朝着面前的士卒,大声的呵斥起来,让他们加紧操练,若是不出意外,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着自己一同出征蕲春。
当天吴王夫爆发了一场很激烈的争论,后将军贺齐几乎算是咆哮了吴王府,当然他针对的不是吴王孙权,而是虞翻这个家伙。
贺齐前去吴王府邸的时候,正好赶上孙权正在找人议事,而贺齐不但是江东后将军,也是江东的名将,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去了。
众人议论的是,要不要正式和蜀汉结盟,众人对于这件事也都是各有想法,毕竟西川已经不被江东众人放在眼中了。
但是西川毕竟也是一个势力,而且西川易守难攻,谁也不敢保证这个玩意会不会在必要的时候耍不要脸,若是一直防备着他们也不太对。
而这个时候,贺齐跑到了这里,将糜芳告诉他的事情告诉了孙权,并且保证自己能够将蕲春夺回来,将晋宗那个恶心的玩意也带回来,这个似乎是又给了孙权一个和西川结盟的理由。
而这个时候,虞翻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直接朝着贺齐呵斥了起来,说他妄言也就算了,到了后面直接开始了人身攻击了。
虞翻直接拿着贺齐喜好奢靡这件事没玩没了的开始喷,尤其是他当初对阵曹休的时候,那麾下的士卒衣甲鲜亮,战船都开始雕梁画柱了,华而不实不说,还十分的过分。
贺齐乃是为江东征战了二十余年的老将,二话不说就和虞翻争论了起来,可是论打山越,虞翻自然是比不过贺齐,但是论这口舌之利,贺齐这个家伙是无论如何也喷不过虞翻的。
再加上后面,虞翻越说越厉害,直接将扬州牧吕范也带上了,虞翻的猖狂让贺齐失去了理智,直接就在吴王府和虞翻大闹了起来。
最后孙权暴怒了,虞翻喷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选择去了交州,也算是被孙权直接发配了,孙权若非是暴怒之下恐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至于贺齐,带着孙权的许可前去调兵了,而怒气冲冲的孙权也将众人屏退之后,再次将江东最好的使者请来,被半限制下的张温。
糜芳如愿以偿得到了随军的权利,或许是太高兴了,得到了贺齐认可的他,直接去登封楼买了两坛子好酒,顺带和刚刚接到命令奔赴吴王府的张温撞了一个满怀,弄得两个人都是颇为尴尬。
等到张温走向了吴王府邸之后,糜芳的眼睛也是闪烁了一番,扭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然后乐呵呵的回到了府邸,收拾自己的行囊。
江东驿馆之中,一直在房间中闭目养神的邓芝等来了自己要等的人,一直在使团队伍之中和他关系不算好的阴化。
“如何了?”等到阴化一进来,邓芝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可确定是谁了么?”
“太子太傅张温!”阴化也是言简意赅,一个名字就让邓芝长出了一口气,“其他事情呢,吴王还请了什么人前去?”
“和张温一同前往的,还有大司农刘基!”
“那便稳妥了,好,甚好!”邓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便走到阴化身边,朝着阴化耳语了一阵,让他点头而去了。
刘基便是张温的领路之人,张温作为吴郡张家的嫡系,就现在江东孙家和四大家族的关系,若是没有刘基从中作保,恐怕张温还真不敢在孙权的麾下干下去的。
但是张温和刘基在孙权麾下干的真的是那般合适么,恐怕并不是如此的。
江东四大世家在孙家出现之前,不说别的,那也算是江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现在呢,张温的父亲张允已经死了不说,张家偌大的家业,愣是让一个外来的张昭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而举荐张温的刘基,和他的境遇是差不多的,因为刘基的身份也不怎么样。
刘基是齐悼惠王刘肥之后,扬州牧刘繇长子,就是那个让孙策给弄死的扬州牧刘繇的长子。
建安二年,刘繇去世、当时刘基十四岁,为刘繇服丧一切合乎礼节,刘繇生前属下官员所赠馈的礼物,他一概不收不说,更是主动和他们摒除了关系,算是将自己这一门保了下来。
孙策讨伐江夏时,回军时经过豫章。为刘繇治丧。并且带回刘基兄弟,善加礼遇,虽然无法让他们感恩戴德,不过也让刘基兄弟有了活命的机会了。
刘基隐居在乡里,曾遭遇很多艰难和困苦,体会事理,并不会因为在敌人的保护下生存而感到悲伤忧愁。
刘基与弟弟们一起居住,常常晚睡早起,妻妾们很少能见到他的面,几个弟弟都敬畏他,视其为父亲。
再加上他们的身份,让刘基也不随便乱交朋友,家中没有闲杂的人来作客,毕竟谁敢在孙策麾下去动不动就找刘家的人过日子,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基长大之后相貌姿质都很美好,并且还深得孙权喜爱敬重,不过因为当初孙权只不过是一个二公子,刘基也就没有多想,没有对孙权有任何的不敬,同时也没有对他多么和善,但是谁知道孙权突然就上位了。
建安十四年的时候,孙权为骠骑将军时,征召刘基为东曹掾,任命他为辅义校尉、建忠中郎将,算是正式将他纳入了自己的麾下,成为了江东的一个臣子,而刘基不敢不听从。
黄武元年,孙权为吴王,升任刘基为大农令,对他也是更加的恩宠了。
而刘基为官多年,只在两个地方说了话,一次是因为张温,一次是因为虞翻,而这两次都可以说是忤逆了孙权。
为了虞翻那一次是为了将虞翻的命给保下来。
或许是因为孙策的原因,所以虞翻和孙权关系不好,孙权举办宴会时亲身起来劝酒,虞翻趴在地上装醉。孙权离开后,虞翻又起来坐下。孙权于是震怒,拔出佩剑要杀他。
在座的臣子都很惊惶而不敢多说什么。这时只有刘基起身抱住孙权劝说到:“大王饮酒之后杀掉有名的念书人,就算虞翻有罪,天下人谁笃信?何况大王向来能包容贤人使众人归附,因而天下人都来投奔,今朝一下子功败垂成,行吗?”
孙权说:“曹孟德尚且杀了孔文举,我杀个虞翻有什么!”刘基说:“曹操是个轻易杀害士人,遭到天下非议。大王推行德义,要和尧、舜相比,怎么再和尧舜相比呢?”虞翻因此得以免死。
也正是因为刘基用这个理由保住了虞翻,这才给了虞翻后面反身的机会。
而张温则是因为出仕的时候,刘基再次张口了,张温的父亲张允,因轻视钱财重视贤士,声名显扬州郡,任孙权的东曹掾,随后去世。张温从小就修养节操,容貌奇异伟岸。孙权听说,就询问朝中大臣说:“张温能与当今何人相比?”大司农刘基说:“可与全琮同等。”
太常顾雍说:“刘基未详细了解到张温为人。张温当今无人可比。”孙权说:“如果是这样,则张允就算没有死!”于是孙权征召张温请与之相见。
张温谈吐文雅对答如流,旁观者倾慕,孙权为之改容加礼。召对完毕出宫,张昭握着张温的手说:“老夫把心意托付你,你应该明白。”于是孙权任命张温为议郎、选曹尚书,又迁为太子太傅,很受信任重视。
看似是简单的一件事,其实张温是被刘基打压了,朱,张,顾,陆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顾雍自然是拼了命的抬举张温,这毋庸置疑,但是换句话来说,刘基是想要打压张温的地位的,因为张温作为江东四大家族的嫡系,若是上来的太快,恐怕不得善终。
至于刘基和顾雍到底谁对张温更好,恐怕还真是不得而知了。
这么两个人现在出现在孙权的吴王府,再想想今天的事情,想来邓芝也就能够确定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而张温或许就是他们这次突破的源头了。
刚刚邓芝已经知道了,贺齐去了军营,已经有了整军的模样,而糜芳也是给了信号,声息的事情,就是看他们的了,当然还有自己这里和张温交涉的事情了。
不过仅仅是这些的话,恐怕还是差了一些,他还需要去做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乃是糜芳告诉他的,让他自己考虑是否要去实行。
暨艳,吴王孙权的尚书,选曹郎,也是朱治,张温两个人先后举荐的贤能,更是江东的一位大才。
如果说虞翻是一个喷子,那么暨艳就是一个火炮,这个家伙不是说脾气暴躁直言敢谏,这个家伙是一个什么都敢干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个玩意敢于闯祸,还是那种补不了的大祸。
此时暨艳的府邸外面,邓芝就在请求拜访。
暨艳并不认识邓芝,也没有去过西川,同时也没有西川的朋友,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等着这个西川来的使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但是来着乃是客人,他怎么可能将人家拒之门外呢。
暨艳作为张温的吴郡老乡,别的本事没有,那刚正不阿,直言敢谏的模样那可是十足十的,此时就这么平平常常的从自己的府邸之中走出来迎接邓芝,都能走出豪放的气势来。
“不知道邓芝大人来访,是有什么事情么?”暨艳看着邓芝,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只能朝着他拱了拱手,轻声问道。
“邓芝见过暨艳大人。”邓芝先是躬身行礼,表达了自己的谦逊,然后挥了挥手,后面的随从赶紧就从身后拿出来好几个沉重的大木箱子,还有很多托盘,上面放着很多名贵的礼物。
“之前一直都听说咱们江东的人喜欢这些东西,我等没有机会送给祝各位,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这些东西定然要亲手送到你们的手中。”
邓芝满脸微笑,而暨艳则是脸色奇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