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枕头下面拿出来了一封信帛,这是曹丕给他的,毌丘俭也算是一路坎坷才找到韩龙的踪迹,同时偷偷摸摸的找到了韩龙的身边。
将这份封信帛交给韩龙的同时,也带来了洛阳的最新消息。
虽然韩龙没有从这里面看到最全面的东西,但是结合李昊等人告诉自己的,在加上自己对于曹彰和曹丕两个人的了解,便是算不出全部,恐怕也能算出一个大概来。
这个时候,他也算是理解了为何李昊等人离开了,他们心死了。
他们曾经觉得曹彰乃是一个有机会带领他们再次进入辉煌的一个人,所以他们在曹彰的身上下了很大的赌注,甚至可以说将自己的全部都放了上去。
然后曹彰却是从最开始就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曹丕,到最后曹彰都是在为曹丕保驾护航。
李昊等人他不能说曹彰这么做是错的,毕竟曹丕和草长得关系那是真的很让人羡慕,但是同样的话,他们实在是不想对这件事多说什么。
但是他们却也不能说自己不失望,毕竟自己全部的心血就交代到了曹彰的身上,换来的却是一场兄弟情深的好戏!
李昊不想怪罪谁,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李昊将身家性命放在了曹彰的身上,曹彰没有辜负他,竭尽全力的帮助了他们,但是他们却是没有等到曹彰再次掌权的那一天。
当曹彰死讯传来的时候,别说别人,便是曹彰自己或许都想不到,最后还是李昊等人将所有的事情扛了下来。
韩龙手中的信帛是毌丘俭拼了命的送过来的,那是曹丕给他的,但是里面却不是曹丕想要将他召唤回去的信帛。
“朕知尔等身份,今日朕知洛阳之事,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此次能否反败为胜,今日知道汝等身陷绝境之中,恐怕无法自拔。
朕不求尔等回转洛阳,置身于危险之中,朕只希望尔等能够保重性命,日后若是天下大变,世家之人不顾外疆之敌人,希望尔等能够看在天下苍生之面上,做出寒门应该做的事情。”
韩龙不知道曹丕是用什么样子的心情写出来的这封信帛,也不知道现在曹丕看到洛阳的一地残迹有没有些许的后悔,但是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曹丕的笔记。
毌丘俭不知道韩龙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拿到这封信帛的时候,毌丘俭也不知道洛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当他这一路上沟沟坎坎,没完没了的凶险发生之后,他也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专门绕路关中,将韩龙最想知道的事情,都带了过来。
当毌丘俭看到韩龙这幅模样,他身边这些人的时候,想来聪慧的毌丘俭也就知道了韩龙的选择,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劝说谁,韩龙给足了他干粮和钱财,毌丘俭给他放下了自己的承诺。
此时韩龙已经准备将自己的人手都转向西川了,当然并不是说他想要在西川如何,而是他觉得若是到了某个时候,在西川或许他还好逃跑。
这么多人的希望,带着他们一路跋山涉水的回到幽州塞外,那几乎等于扯淡。
但是换句话说,若是这么一群人在西川藏起来,那还是问题不大的,就算租后逼不得已了,他入南中,藏山中,最不济还能改道去交州,反正想要活下去的办法有很多。
在这个天下晃荡了这么多年了,韩龙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他受的伤也足够了。
自己的儿子也快要到幽州了,这个孩子,韩龙最后还是觉得送到先生面前,日后不要再从武了,这条路,不好走!
就在韩龙左思右想的时候,蒯蒙也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还是这般凄惨模样的韩龙,这个叫做蒯蒙的家伙没有丝毫的担心,反倒是满脸的笑容在这里嘚嘚瑟瑟的。
“你这是能走了么?居然想着将某家叫过来?”
蒯蒙满脸的笑意,看着韩龙这般凄惨的模样,笑的十分的开心。
“想问问你,后面咱们打算怎么做!”韩龙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努力的往里面挪了挪,给蒯蒙匀出来一个床边,让他坐下。
“你想着怎么办?”蒯蒙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做到了床上,还差点将韩龙的腿给坐断了,“先说好,你是想去看看南蛮的大象和老虎,还是想要去交州打捞珍珠?”
韩龙没有回话,而是将身下的那封信帛掏了出来,放到了蒯蒙的手中,之后就直接往床榻上一瘫,大有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蒯蒙拿起信帛看了看,然后也没有多说话,而是将信帛收了起来,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相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若是这点默契和理解都没有,蒯蒙看了一眼那信帛的内容就知道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兄弟想要干嘛了。
谁也没有多劝说谁,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只有一个韩幸和他们算是不熟悉。
剩下的就是刘复和蒯蒙两个人,这都是他实打实的兄弟心腹之人,互相之间都可以交托性命的。
所以,他们之间不用说的那么直白。
韩龙没有再招呼其他人,此时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去护送他儿子的孙英和黄敢了,虽然他想要一群人再次聚在一起,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让他们跟着自己继续在这个乱世中漂泊了。
寒门的这个担子,他真的挺累的。
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想,他依旧逃不了这个大世的倾轧。
夜晚降临之后,颇有些风尘仆仆之意的蒯蒙一脚将房门踹开,带着浓浓的兴奋之色冲了进来。
“滚出去!”
刚刚踹开房门的蒯蒙就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吼,然后一把短刀就朝着他的面门冲了过来,若非是韩幸听到动静儿跑了过来,将他一把拉开了的话,他就直接折在房间里了。
“将房门关好了!”刚刚被拎出去的蒯蒙听到了屋子里艳姬夫人怒气冲冲的话,狮子啊是满脸都是通红的。
韩幸闭着眼睛,耿着脖子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让蒯蒙杜宇这个脸色白净,心中黢黑的家伙,恨得牙痒痒。
不过他也没有尴尬多久,几个呼吸之后,就在蒯蒙要闭着眼睛伸出手将房门关上的时候,韩龙也从房间里一瘸一拐的冲了出来。
看他那样子,明显就是刚刚被人擦拭完身子一脚踹出来的,紧随其后的还有他的一副,糊了他一身。
“呃”
“嗯”
“找个地方再说!”韩龙和蒯蒙最后选择了异口同声,先离开这里再说。
留下韩幸一个人翻着白眼继续守在房门外面,腰间插着本属于韩龙的短刀。
来到了后山小树林,刘复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这幅模样的两个人,刘复脸色也变得十分古怪。
“你俩来小树林就来呗,脱啥衣服啊?”
“都来小树林了,还不能脱衣服了么?”刘复嘴快,韩龙的嘴更快,直接怼了回去不说,还往地上这么一坐,好生舒坦了一番。
“在房间里,你家婆娘都不让你坐下么?就这么一个动作,你就这般舒爽的表情?”
“有事儿快说,没事儿某家回去了啊!”韩龙懒得搭理他,直接就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最后被两个人摁了回去。
“行了,莫要胡闹了!”还是蒯蒙打住了这场打闹,直接开始了步入正题,“既然咱们决定不躲躲藏藏了,那我咱们就要说说后面的事情了,汉隆,你是打算去哪里,或者说找谁?”
现在西川之地有三个势力,西川的蜀汉皇帝陛下刘禅,西川的蜀汉丞相诸葛亮,西川的尚书令李严,这是三个顶尖的人物,也都是在互相争夺权利的存在。
韩龙想都不多想,“刘禅吧,虽然他是西川的陛下,但是他的根基却是最浅的,也是最需要人的!”
“而且你和他还有这不少交情对吧!”蒯蒙还笑着补充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既然说到了这位西川蜀汉的皇帝陛下,那咱们就说说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以及现在我等能够怎么做!”
“请”韩龙不拒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刘禅是建安十二年生人,同时也是蜀汉的先主刘玄德的妾室甘夫人所生,轮地位其实远不如刘玄德的那两个嫡子更高,只不过当初西川势力输给了荆州罢了,再加上刘封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才让刘禅趁机上位了。
建安十三年九月,刘禅被曹公孟德逼迫险些被俘甚至丧命,最后还是赵云将他们母子保了出来,所以刘禅这一生和赵云的关系最为亲近,只不过赵云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得罪人!
建安十七年的时候,他再次差点被孙尚香带走,还是赵云和张飞两个人将他抢了回来,据说后来刘禅就搬到了张飞的府邸,和张家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关系极好。
建安十七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在荆州的世子,但是建安二十四年,刘备夺下了西川和汉中,自立为汉中王之后,也就将他变成了王世子,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等却是查不出来。
刘禅所学颇为杂乱,某家那个舅舅诸葛孔明教导他的乃是《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书,也是他颇为擅长的,都是些许权谋之论著之书,而与此同时,刘玄德还让伊籍帮助刘禅学习《左传》等等。
整体而言,他真正的本事绝对不像是他变现出来的那般模样,他应该是一个在扮猪吃虎的主,但是他的性格,却也颇为柔软,这和那位曹丕却又是两个极端。”
蒯蒙说完之后,十分自然的和曹丕做了一个比较,凭良心说,论资历和能力,刘禅真心比不上曹丕,但是换句话说,曹丕和刘禅的性格,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但是,谁又敢说,他们的能力不行呢。
言归正传
韩龙拿到了刘禅的“所有”信息,同时还有现在蜀汉丞相诸葛亮以及蜀汉尚书令李严两个人的,更重要的他还拿到了南中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南中的大乱已经传了出来,但是现在南中几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西川成都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追其原由,就是因为现在蜀汉丞相诸葛亮想要去和东吴重修旧好,虽然这件事情十分的恶心,但是诸葛亮还真就想着这么干了。
他想和江东再次恢复关系,这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他却想要这么做,那雍闿这个南中最大的祸害,他就不能动!
为什么这么说?
雍闿的身份不单单是汉什邡侯雍齿之后,南中的大豪族,更是江东孙氏的臣子!
他在南中的身亡很高,同时他还找到了南中通往交州的路径,为了能够过得更好,亲手杀死了当时的太守正昂,并且派遣使者进入交州,然后改道扬州面见孙权。
甚至为了表达他的诚意,还将以为西川的名士,益州太守张裔给捆了起来,送到了孙权的面前,据说现在这俩人在江东聊得都听好。
等到刘玄德去世之后,雍闿更加没有了顾忌,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就在建宁开始了作乱,这一下子让整个西川都很为难。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西川看到雍闿脑浆子就疼,打他问题不大,但是打了他之后,问题就大了,在诸葛亮和江东谈到这个关头,如果因为雍闿让江东抓到了把柄,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可是一旦双方建立了足够的关系,恐怕这件事也很为难。
因为结盟之后这个属于江东的雍闿,能不能动他也是个问题,而且若是礼送他回到江东,恐怕双方都不愿意,并且在南中扎这么一个钉子,对于江东来说,或许也很好!
就是因为这么多的事情在,南中现在乱套了,也没有人主动的去管理一番,做的最多的就是让南中互相制衡。
韩龙将所有的消息都看完之后,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复,陪我去一趟成都吧!”韩龙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怎么老婆也不让回房间了,顺带去将这事儿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