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们的脖颈,然后让他们的鲜血喷洒出来。
但是他们这般的搏命,也很容易就让韩龙的身子受了不少创伤。
这些算不得要命的创伤,却是在一点点的积累着,当他们积累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他们伤口就开始了吞噬着韩龙的性命和体力。
“哈哈哈哈”韩龙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看着周围一点点冲杀过来的校事府杀手,或许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命不久矣?
总之他难得的开始笑了起来,而且他的笑容越来越苦涩。
“韩龙,一路好走!”就在韩龙自己都要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吼,那是史阿的声音,这时候是他转不过身子的时候。
韩龙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史阿再动手的时候,都会选择在这种情况,在背后动手。
不得不说,只有史阿这种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刺客和杀人,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杀!”史阿的一声大吼,长剑直直的朝着韩龙的后心刺了过来。
就在这只长剑要刺入他后心的时候,史阿突然感觉到了心中一阵慌乱,然后脚步赶紧猛地错开,手中的长剑也回转护住自己的肋下。
“噹!”一声脆响,所有正在厮杀的校事府杀手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那在史阿脚边颤颤悠悠的箭矢,还有满脸严肃的史阿。
“踏踏踏踏踏”脚步声,很嘈杂的脚步声,但是很厚重,不是普通百姓的那种,而且这夜黑风高的,除了杀人放火之外,谁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史阿,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打招呼,让史阿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猛然回过头,看着同样包围过来的那些人,里面几乎没有熟悉的面孔,但是最前面的那个人却是十分的熟悉。
“李昊?”史阿看着一直潜逃在外,一直被校事府下令通缉的那个人,如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史阿,退下去吧,这里不是你能肆意妄为的!”李昊的声音很是平淡,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听了就不忍心也不敢拒绝。
“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史阿并不想就会这么容易的放弃,刚刚想要硬气的拒绝,就听到另一个方向也传了一句话过来。
“艳姬夫人见过史阿大人,还请史阿大人老老实实的离开这里。”
从史阿的另一个方向,一个衣着保守,但是透露着浓浓风情的女人走了出来。
黑夜之中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却能够让他感受到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子。
“看着自己要救的人在这里被人围杀,数次要死在乱刃之下竟然无动于衷,还能将某家先一步包围,你们倒是真够心狠的!”史阿知道今天杀人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嘲讽几句还是可以的。
“退下去,你能活!”李昊没有和他再废话,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
史阿看着已经慢慢的将自己彻底包围的众人,最后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大手一挥,“撤!”
史阿带着人就缓缓的撤了下去,留下了一地狼藉和一个摇摇欲坠的家伙。
“救人!”李昊直接说了一句话,然后立刻就有人过去将韩龙救了下去,然后一行人带着重伤的韩龙就离开了这里。
同时离开这里之后的史阿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直接朝着某个方向离开而去,后面跟着他的众多麾下,此时他们已经有些分不清方向了,只是跟在史阿的身后。
知道史阿停下,这群校事府的探子们也才都停下。
“大人!”史阿朝着面前的黑暗之中躬身行礼,看的身后的众人有些懵懂。
很快,史阿的面前就真的走出来了一个人,浑身都是黑色的衣服,将他笼罩起来,乍看上去,还真的发现不了。
“怎么样,可是失败了?”那人打扮的颇为阴森,但是说话却是很清脆,一点都没有之前李昊的那种阴森感觉。
“大人所料不差,李昊等人过来追了过来,如今他们已经将韩龙救走了!”史阿的态度十分的谦逊,比之李昊等人在校事府掌权的时候,态度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甚好。”那大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史阿的面前,“既然将人送出去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你将他们咬住,此时韩龙受了重伤,不能一直逃亡,某家正好要去会一会某些人,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祝大人马到成功!”史阿听完之后,直接再次躬下身子,然后送面前的这个家伙离开。
韩龙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了,此时看着周围的人,还有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嘈杂声,他也算是终于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你们怎么会来的?”韩龙握着艳姬夫人的手,这是从昨天晚上他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松开的东西,同时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满脸笑容的师兄李昊,轻声问道。
“无处可去,只能来这里躲避了。”李昊倒是很自然,“洛阳中的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了不少吧,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洛阳现在可还好么?”韩龙还是忍不住问了洛阳的事情,那里还有不少他熟悉的人。
李昊看着韩龙,最后无奈的说了起来。
“校事府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和你说说洛阳这半年之间发生的事情。”李昊说到了洛阳,也是不由的叹息了起来,“去年十一月,我曹氏和江东彻底开战之后,后方就已经有了些许的不稳。
那个时候,我校事府的人发现,朝臣之中虽然看似平静,但是在某些地方却是多有联合,其中便是三公之中都有异动,但是根源却是说什么也找不到。
你也是校事府的高层,对于这种情况,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
韩龙点了点头,“校事府监察百官,若是连校事府都找不到根源的事情,那么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件事压根就是误会,我等再查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这样做自然是查不到根源。
第二种情况,那就是这件事情的根源不是我校事府能够查的了的,校事府监察天下,无论是万千百姓还是文武群臣,亦或是江东西川,他们几乎全都在校事府的监察之下,只有一种人没有被校事府监管。”
“皇族!”李昊直接给出了那两个字,“当某家找不到根源的时候,自然也就立刻想到了皇族,想到了这件事,但是当时陛下正在东征孙权,根本就不可能回转洛阳。
而这个时候,我等也没有监国的太子,最后我擅做主张将这些消息传给了太尉贾诩还有任城王曹彰,这两个人一个可以查到,现在的洛阳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可以坐镇洛阳。
可是当某家将探子派遣出去的时候,时间还是晚了。”
“是他们动手了么?”韩龙的语气有些低沉,他没有经历洛阳的动荡,但是他却是知道这场动荡十分的紧张,稍有不慎,他们都不可能顺利的逃脱出来。
“他们动作哪里有这么粗糙!”李昊轻笑着,“你也太小觑他们了,这群早就有所准备的家伙,在这四年的时间之中,用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成功的让自己藏在了洛阳城的周围,无论是下属的郡县还有城门的掌令。
有他们的存在,他们或许是没有办法将手伸进校事府之中,也没有办法对校事府出现什么掌控的情况,但是他们却是可以将校事府周围围的水泄不通,若是他们愿意,便能挡住我等的消息往来。
时间不需要太多,无论进出,只需要几天就可以,慢慢的校事府的消息,就被他们拖后了起来。”
“之后呢?”韩龙心都有些揪起来,他更像是被李昊所吸引了一样,“那洛阳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我等将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年底了,等到任城王曹彰打着朝拜的名义来到洛阳的时候,都已经是今年的二月了,这个时候,洛阳校事府已经有些乱了。
右中郎将鲍勋直接控制了洛阳大大小小的城防,他是司隶校尉鲍宣九世孙,又是太祖在位的时候,至交好友鲍信的亲生独子,无论是地位还是官职,他都有能力做到这里,而且很多人都会给他这个面子。
当他将洛阳大大小小的城防都掌控好了之后,当很多人发现这件事之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之后洛阳的典农中郎将卢毓再次入驻了校事府,同时给校事府的势力带来了很大的扩充,而且他进入校事府的事情,也是得到了很多人很多人的帮助。”
“既然鲍勋出现了,那么作为鲍勋的靠山,尚书令陈群和尚书仆射司马懿应该都参与进去了吧。”
“你小子还是这么聪明!”李昊一句话算是承认了,“尚书令陈群,尚书仆射司马懿两个人突然开口,不下三位皇子出面,在他们这些人的见证之下,天下世家愿意将自己麾下的暗卫亲自送给校事府,算是对校事府的认可。
而这个时候,卢毓作为卢家的次子也加入了进去,若只是探子也还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就算再强,某家也有办法克制他们,但是卢毓已加入进来之后,校事府很多人就有些首尾两端了。
最后你师兄就被人给轰出了校事府,而现在校事府也不再是当初的校事府了,有些丢人显眼了!”
韩龙没有怪他,甚至还有些安慰他的意思,“师兄说笑了,若是当初监国太子已经确定了,恐怕也就没有这份儿困难了,没有监国太子,任城王毕竟并不正言不顺,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办!”
李昊叹息之后,也顺着继续说下去,“虽然校事府现在乱成了一团,但是不得不说某家走之前还是起了些许的作用的,任城王终于还是进了洛阳城,就算名不正言不顺,在太尉大人和陛下都不在的时候,还是将洛阳城的这股歪风邪气给镇住了。
之后更是亲自将右中郎将鲍勋打成了重伤,然后尚书令陈群和尚书仆射司马懿两个人的府邸也被任城王给围了,亲自带兵将洛阳的城防替换下来之后,这才基本稳定住了局势。
并州刺史梁习亲自坐镇雁门关代替了田豫大人,护乌桓校尉田豫直接带着亲信去了幽州,将幽州的兵权收了回去,带兵雄踞幽州,新任的幽州刺史王雄因为这件事直接上书弹劾了田豫,但是被驳斥了。
之后还有很多人都开始了响应任城王曹彰,雍凉之地的张既直接将凉州大军带到了金城的边上,而郝昭非但没有管,直接将自己麾下的兵权给交出去了。
因为他们三个的出现,这才保住了三边没有动荡,也保证了司隶关中,还有冀州等地没有出乱子。”
这个时候一直拉着韩龙手的艳姬夫人也开始说话了,“西域哪里你放心好了,那个副将早就投诚了,郭家的暗卫带着校事府的人以来,就被西域长史府的人给围了,压根就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然后消息都是我等传回去的,现在郭脩那个小子就在西域替你看着呢,剩下的人你也不用担心,费齐等人伤还没有大好,便依旧在西域养伤坐镇,奴家带着剩下的人马前来接应你,还有,你居然不相信奴家,想要让人阻止奴家来找你?”
韩龙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女人,轻笑了一声,“这不是不想让孩子刚刚出生就没有娘么?”
“那你就舍得让你儿子一出生就没有爹么?”艳姬夫人似乎是急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你倒是痛快,当了爹都不看自己孩子出生了没有就跑了,留下老娘一个人在西域给你生孩子。”
“哈哈哈,这不是哎!”韩龙最后也是没有说出什么来,“辛苦你了。”
“知道辛苦就好,没有明媒正娶,没有三媒六聘,什么都没有你就让我当了娘,还换不来你一句好话了么!”说到这里,艳姬夫人的神色就变得十分不好了。
韩龙笑着拉着她的手,“等这次我稍微好一些了,便让师兄做媒,然后我们就拜堂,给你补上!”
“你知道就好”艳姬夫人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就说出这种话来,一下子还真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只是羞答答的说着话。
“咳咳咳”最后还是李昊看不下去了,一阵咳嗽让他们两个彻底的闭上了嘴,“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知道你们在西域各种共患大难,感情极好啊。”
“哈哈哈,我等还是继续说吧, 任城王曹彰既然去了洛阳城,那么你也不应该变得这般的惨淡啊。”
李昊听到这句话之后,神情突然低沉了几分,“任城王代理监国之后,的确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但是他没有照顾好自己,在入驻洛阳城的半个月之后,他便突然重病,不能再下床了。”
韩龙眼睛猛地一缩,“重病?”
“校事府传出来的是重病!”李昊冷哼了一声,“陈群,司马懿,恒阶等人都去探望过了,出来的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口径和校事府的是一样的,任城王曹彰重病。”
“之后呢!”韩龙不傻,这个时候若是还不知道洛阳不单单是校事府发生了大变,那就真的太蠢了一些。
“那个时候正好是曹仁将军被朱然打败之后,东征陷入了泥潭之中,若是此时回军,务必会造成动荡,所以任城王直接封锁了这个消息,不许将这个消息传到前线。
同时勒令田豫,梁习以及张既等人不许动兵,就在边疆防备异族,不许擅自进入中原,不许造成中原动荡。
有了这个底线,洛阳城就更加的乱了,大批量的世家开始抱团,青徐二州的士卒也开始了不稳,因为现在中原兵力不稳,根本就无法顾忌到青徐之地的问题。
任城王曾经让亲信找到过某家,让某家通过自己的手段将一些消息传到了贾逵大人的手中,还必须瞒住征东大将军曹休,这才让豫州士卒开始了动作,隐隐的拖住了青徐二州。
虽然不知道那封信帛到底写了什么,想来征东大将军曹休和洛阳城中的事情,也是脱不开关系的,就是不知道东路大军能不能克制的住,毕竟张辽将军”
“张辽将军已经病故了!”韩龙直接说了起来,“你们那个时候应该在逃往,某家当时还在曹营跟在曹真的麾下,已经得到了消息,张辽将军已经于军中病故了,这也是东路军后期乏力的一个重要原因,没有办法了。”
“若是这般说,张辽将军,曹仁将军先后病故,曹氏的军方一下子折损的很多啊!”
“不仅仅如此!”韩龙继续摇了摇头,“贾诩大人哪里也传来了消息,重病卧床,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和任城王有什么联系所以才会这般,不过他的年纪毕竟太大了,恐怕也不会真的再继续太久的时间。
在加上这次的事情,若是若是任城王再出什么意外,恐怕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曹氏都没有再一统天下的能力了,损失太大了!”
韩龙这句话并不是妄言,死去的不仅仅是这几个人,而是足足四个派系。
张辽的去世代表着合肥战力的空虚,一旦没有了张辽的掌控,不单单他的儿子张虎,还有他的副将,偏将,裨将军等等都会被换掉。
不管是谁接任张辽的位置,张辽的那些麾下,以及朱灵的那些麾下除了一些已经有了不少名气的家伙,剩下的大多都会被换掉,毕竟新上任的主将一定会用自己的心腹。
而前将军张辽只是驻边之将,他的去世代表的只是合肥一线的防线轮换,大司马曹仁的去世,那代表的就是整个南方防线了,就算后面还有夏侯尚的存在提前补了上去,他的去世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弥补的。
再加上曹丕登记之前,东路防线扬州的主将夏侯惇的离去,一下子曹氏整个东南都要大变一场。
之后若是曹仁和张辽的去世代表的是曹氏整个东南乃至南方防线的轮换,那么曹彰的去世代表但就是整个北方都变得不稳了起来。
(这一点作者并没有蓄意太高曹彰的作用,曹彰在去世的时候,无论哪一本史书,无论是陈寿的《三国志》还是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这种官方的正史,亦或是一些《拾遗记眠七》或者《独异志》这种半路子野史都对曹彰说的是“曹魏重臣”。
黄初四年,曹魏死去了三个重臣,曹仁,曹彰,贾诩先后去世。
剩下的张辽,以及曹丕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在这第一序列也就是重臣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曹彰当初的地位,在曹魏就是重臣二字,不下于曹仁和贾诩两个人的重臣。
另外任城王所在的任城,是在青州,不单单靠海,而且他的位置北上可以遏制当初乱成一团的并州和幽州,东进可以威压还属于国中之国的青徐二州,曹丕敢在没有监国太子的时候就御驾亲征,就是因为他有个二百五升天的弟弟在后面给他看着门。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给他看家的弟弟最后为了他直接死在了洛阳,不过作为代价,曹彰生生扛到了黄初四年六月十七才死去,也就是说他扛到了曹丕回来!
而且之所以将这三个人放在重臣一列,也是因为他们各自看着一方,曹真坐镇荆州,稳固曹魏南方,这是不用多说的。
张辽没有入选就是因为他只是前线大将,他的身后是夏侯惇和曹休,统帅这个名字还放不到他的身上。
贾诩是三公之中的太尉,主管天下军事,也就是说,这是重镇中原的,贾诩一死,整个太尉府以及他麾下的众将都会收到不少的影响,而且贾诩还是寒门之中最后的坚守者了。
当初曹丕想要让贾诩,程昱两个寒门大佬回到三公之中,就是想要让寒门崛起,只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
既然曹仁和贾诩都是因为坐镇一方才获得了曹氏重臣的名誉,那么曹彰又凭的什么被称之为曹魏重臣,和曹仁,贾诩并列的众将?
诸位看看另外一个人,田豫!
陈寿对于田豫的评价很高,说他官职最高不过就是一小州的刺史,而且整个后半生一直都是被各种人排挤,无论是幽州刺史王雄,还是后面舟山大胜,他的麾下和搭档,都是竭尽全力的诬陷他,让他不能达到全功。
但是这都是曹叡时期的事情了,在曹丕时期,尤其是曹丕前期的田豫已经从南阳郡守的位置挪到了护乌桓校尉,不过这个护乌桓校尉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校尉,他的职权或者说兵权,在某种情况下,比刺史甚至州牧还有高。
具体看公孙瓒,一个护乌桓校尉压得幽州刺史刘虞一点脾气没有,幽州大大小小的战事就只有他一个公孙瓒能够说了算的。
而且,王雄是在曹丕在位初期,经过了安定太守孟达的举荐,安定太守孟达不是新郡太守孟达,这俩不是一个人。
被安定太守举荐到了曹丕的面前,然后被曹丕放到了幽州,然后一路青云直上当了幽州的刺史,这个时候田豫也还在打着幽州护乌桓校尉的名头在并州处理着军事。
《三国志》:文帝初,北狄强盛,侵扰边塞,乃使豫持节护乌丸校尉,牵招、解俊并护鲜卑。自高柳以东,濊貊以西,鲜卑数十部,比能、弥加、素利割地统御,各有分界;乃共要誓,皆不得以马与中国市。豫以戎狄为一,非中国之利,乃先构离之,使自为雠敌,互相攻伐。素利违盟,出马千匹与官,为比能所攻,求救于豫。豫恐遂相兼并,为害滋深,宜救善讨恶,示信众狄。单将锐卒,深入虏庭,胡人众多,钞军前后,断截归路。豫乃进军,去虏十馀里结屯营,多聚牛马粪然之,从他道引去。胡见烟火不绝,以为尚在,去,行数十里乃知之。追豫到马城,围之十重,豫密严,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将步骑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往赴之。豫将精锐自北门出,鼓噪而起,两头俱发,出虏不意,虏众散乱,皆弃弓马步走,追讨二十馀里,僵尸蔽地。
从这里面都为护字打头的校尉,但是田豫有持节,然后能够统领并州和幽州两部的军事,这一点曹丕知道,天下也知道,没有人对这件事有任何的意见。
天下人不敢有意见是因为田豫太强,曹丕没有意见是因为田豫的儿子田彭祖是曹彰的嫡系亲信,田豫更曾经是曹彰麾下的相,而曹彰就在北方待着,换句话说,那个时候的田豫,背后有一座大靠山,就是鄢陵候,鄢陵公,任城王曹彰。
纵然王雄是幽州刺史,他也不敢对曹彰麾下的田豫叫嚣,整个魏文帝时期,田豫是挂着护乌桓校尉的名头,作者北疆大都督的事情,便是并州刺史梁习,对于这个老头子的所作所为都是视而不见。
可是在黄初四年之后,曹彰死去之后再看看北疆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初兵压鲜卑,让轲比能等人不敢轻动的田豫去了幽州,和王雄开始了争权夺利,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他失败了,乌桓王骨进谋反,田豫带着大军冲杀,最后愣是没有援军。
若非是田豫真的抗打能打,那一下子,王雄的借刀杀人就成功了,而对于这件事,出身并州王家的王雄没有收到任何的处罚。
然后并州的护鲜卑校尉,牵昭和解俊都消失了踪迹,直接变成了雁门太守之后,开始干文官事情了。
黄初六年轲比能造反,居然是并州刺史梁习动手解决的,牵昭和解俊就压根没有动静儿,也不能说没有动静,黄初六年,曹丕再次借着攻打江东的借口去收拾青徐二州,让牵昭去带着兵马溜达了一圈,算是让他散散心。
所以说,自从黄初四年,曹彰死后,整个曾经威震北疆的曹魏北部方向就彻底被换了一轮,梁习和王雄接替了曾经的田豫和牵昭,而边疆于州郡分家的情况也一去不复返了。
曹丕用了足足四年才扭转过来的局势,就在曹丕第一次亲征江东的黄初四年,完全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