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朝着主将低声说话的将校,十分的年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年幼,脸色有些粗犷,或许是因为被风吹的有些久了,没有丝毫南方人的那种文静和清秀,反而是颇有一种莽撞之感。
但是这种莽撞却不是他的性格,或者说,若是有人真的就将他当成了莽撞之人,恐怕后面他连后悔的机会都不曾有。
因为这个家伙跟随着一个叫做韩龙的人,曾经纵横了整个雍凉,和毌丘兴之子毌丘俭两个人并称之为雍凉双杰。
连同铁壁将军郝双,都被曹真直接收入了麾下。
此时文钦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前面这个听他禀报的人是谁,可想而知了,正是那个应该在江陵城下攻打江陵的曹魏上军大将军,曹真。
“横江坞,哈哈!”曹真看着前面的那个坞堡,不由的轻笑出来,“陛下招降了一个镇南将军,都没有让他动手,却是将孙桓给吓得出都不敢出来了,居然在这里弄什么横江坞,真是可笑!”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真的脸上是真的十分的冰冷耻笑,对江东之人那浓浓的不耻。
他说完之后,身后的众多曹氏大将都是跟着笑了起来,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家主将的开心一般。
只有文钦这个小家伙看着众人的大笑,小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然后轻声朝着曹真说道,“上将军,小人不懂!”
听到文钦说话,所有人都将嘴闭上了,便是曹真都将目光转向了这个小家伙,轻笑着说道,“你哪里不懂?”
“小人不懂您为何来到这里,小人也不懂刚刚您为什么要发笑,当然,小子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发笑!”
这三个问题问的曹真再次笑了起来,同时也让他们两个身后的那些人,都再次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说实话,不仅仅是文钦看不懂,便是他们也没有看懂,包括他们刚刚为什么发笑
曹真瞥了一眼后面的众多将领,然后轻笑着问道,“石建!来给小文钦解释解释!”
这次出来,将校带了不少人,但是真的论起来,这出名的偏将军也就是高迁和石建两个人,还都是从夏侯尚的手中将他们给借出来的。
此时石建听到了曹真的问话,突然张了张自己的嘴,然后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最后一脸的无奈,直接半跪在曹真的身后,“末将知错了,请上将军原谅!”
曹真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要怪罪石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一脸莽撞的高迁。
“高迁呢,你刚刚为何发笑啊!”
那高迁没有和石建一样,也没有去想曹真请罪,而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大笑着和曹真说道,“刚刚看到了上将军发笑,俺也就跟着上将军一起笑起来了。”
说实话,这才是众多将校的心里话,他们哪里是知道了曹真为什么发笑,他们根本就是见到曹真干什么,他们也就跟着干什么,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结果就被小文钦给捅开了。
曹真听到了高迁的真心话,不由的再次摇了摇头,“你倒是真的实诚,那本将为何发笑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的了?”
“不知道!”高迁回答的还是十分的迅速,迅速且痛快,然后众将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背着憨厚的傻大个给逗乐了。
便是跪在地上的石建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家的这个兄弟还真是一个大活宝。
曹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告诉他身后的这些人,“尔等且带着士卒各自扎营吧,就在隐蔽之处,记住了,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马脚露出来让江东之人发现了!”
“诺!”众将听完之后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各自应诺领命而去。
等到众人都走了,然后文钦还是站在曹真的身边,被曹真拉了过来,使劲儿的揉了揉脑袋。
“你这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性子,还真是不怎让人放心啊,日后若是你步入朝堂,恐怕会被人算计啊!”
文钦听到了这些自己再次听不懂的话,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师兄说了,我等不入朝堂,要么驻边为将,要么外出为侠,绝对不能将这一身的本事放到了阴谋算计之中,不值得!”
曹真听完之后,忍不住的张了张嘴,然后使劲儿的点了点头,“你师兄说的对,不知道,的确是不值得!”
“上将军,你还没有告诉小子,你是为何来到这里?”
曹真看着文钦,再看了看不远处的横江坞,“知道那里是哪里么?”
“知道,横江坞!”文钦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刚刚小子已经禀告过了。”
“知道他们为何要在这里修筑横江坞么?”曹真继续问道。
“嗯不知道!”文钦摇了摇头,“这里并不需要修建坞堡,我等水军就算出动,那也是绕过襄阳攻打江陵南郡公安,或者是直接从汉水入荆南,不会来到这里的!”
曹真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若是我军需要动用镇南将军的水军了,那么第一个想法就是出动水军直接攻打南郡的公安,或者是走水路打江陵也有可能,最不济也可以先打荆南,完全走不到牛渚这条路上。
但是你没有发现么,若是我等走汉水的话,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的!”
文钦被曹真说的有些迷糊,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忽略了哪里,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曹真轻笑了一声,然后悠悠的说道,“我等的水军还能直接去西川啊!”
这句话一出,文钦就更加的看不懂了,“我等乃是和江东大军对战,为何要去西川,此时招惹西川着实不智啊!”
“当然不能招惹西川,虽然我等并不怕双线开战,但是此时是真的没有那个必要和他们两方人马一起动手,便是一个江东此时更多的左右还是给我等练练兵罢了。
但是文钦,你要记住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你最习惯于做什么坏事,你就最怕别人对你做什么坏事!”
曹真的话让文钦有些小小的迷茫,不过他并不傻,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然后轻声说到,“孙权是怕我等和刘玄德联合在一起么?”
“哈哈哈,聪明,就是这个意思!”曹真不吝啬他的夸奖,“这个老家伙,成天总是想着一些老谋深算,总是想着联合这个算计那个,或者联合那个算计这个,但是如今他终于还是玩脱了,将两方人马都得罪了个干净。
所以此时他最怕的并不是和西川开战,也不是和我曹氏开战,我曹氏占据这天时,那么他江东占据着地势,一道长江就将我等给活活的卡死在了长江岸边,所以他并不是真的担心。
但是他却害怕我等和刘玄德联合在一起,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最害怕的竟然是我等和刘玄德联合,为了这件事,将最合适防守中洲的孙桓给放到了这里,而用孙盛那个废物加上诸葛瑾两个人弥补孙桓产生的漏洞,这就是他们失败的根源。
诸葛瑾治理地方或许还算是可以,但是让他治兵,那就是有些胡闹了,他在这方面上的本事,真的还没有那个潘璋来的稳妥可靠,所以说孙权也不是一个知兵的家伙。”
“那我等会去和刘玄德联合么?”文钦问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话,“刘玄德和我等”
“你放心吧,就算是曹家没了,刘家也没了,那我们这两个势力也不可能有任何联合的可能!”曹真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所有人都和孙权那厮一样那么没脸没皮的么,咱们的陛下那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去和刘玄德如何如何!”
“哈哈,某家觉得也是一样的!”文钦听完之后不由的笑了笑。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同样的道理啊,孙权既然是这般的害怕,那我等不如就给他一个惊喜,他既然这般害怕我等和江东联合,那么在必要的时候,我等就直接将那横江坞打破了,然后让孙权看看,他应该如何选择!”
虽然曹真说的十分霸道,但是文钦还是听出来了一些东西,“上将军,您是觉得我大军不能胜?”
曹真看了看文钦,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可曾见过我等有水军出动么?”
“呃没有!”文钦仔细的降了一番,确定没有见过水军出动,“可是现在镇南将军黄权刚带着麾下水军投降我等,此时就让他们和江东狗贼厮杀,未免”
文钦也能理解这次大战为什么黄权不出手,这个新投降之人不单单是刚刚投降,而且是被迫投降,他和他的麾下都不是很安稳,所以此时他们不是那么的合适出战,或者说,未来几年都不太合适出战。
“所以啊,攻打江东,连战船都没有几条,靠着一堆运兵的轻舟,若是能够打下来江东,那才是真的笑话!”曹真不由的嗤笑了一声,换句话说,其实现在所有的战场都已经差不多了。
朱然就算守不住江陵,他也大可以一把火将那江陵给烧了,然后和我等在公安鏖战,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就是他朱然觉得损失太大了,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有胜利的机会罢了。
“朱然还能有胜利的机会?”文钦不由的惊叫了一声,“那江陵城已经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了,就连他们的可战之士都已经不足五千了,因为疫病让他们已经损失惨重了,怎么可能还有胜利的机会!”
“对呀,就是靠着这不足五千的士卒,他守了江陵城将近半年之久,甚至还一度烧毁了我曹军的两座大寨,不得不说,他朱然也算的上是对得起他那个名将之名了。”
“那那我等是否需要去提醒夏侯尚将军他们,他们此时正在攻打江陵城,若是让那朱然发现了机会”
“放心,有张郃和徐晃两个人,便是败了,夏侯尚也不会丢了性命,这个家伙本就聪颖,这一路上也算是顺风顺水的,让他吃点亏也不是什么坏事。”
曹真对于夏侯尚这个兄弟那是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担心。
文钦听到曹真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曹真就这么带着一行人,然后在这里隐藏了起来。
至于他们关心的江陵城,此时的确是出现这一些夏侯尚想象不到的变化。
春暖花开,那些已经冻住的江水再次融化,中洲坞堡也再次变得重要了起来,张郃几乎每夜都在巡视着坞堡,生怕诸葛瑾和潘璋杨粲等人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江陵城现在也是已经变得十分的怪异了起来。
“咳咳咳”一阵阵的咳嗽声不断的从江陵城的各个角落之中传出来,每一声咳嗽都是撕心裂肺的,仿佛是能够将人的肺管子给刻出来一般的那么惨烈。
“现在百姓和士卒,已经有多少人染病了?”朱然此时也是不由的轻咳了两声,不过他的咳嗽却是没有别人的那么严重,而且此时他的手中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
“城中百姓大半已经染病了,至于士卒,应为药物供给比较多,所以还好一些!”亲兵倒是没有太多的问题,但是他刚刚说出来id那些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朱然听到之后,没有任何的疑惑,反倒是轻笑着,“最近曹军,可还攻城么?”
“回将军夏侯尚,未曾再攻打城池!”那亲兵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由的轻笑了起来,然后脸色变得有些孤寂了起来,他想起来了,他的一个好友如今也是已经快要不行了,这场胜利,是用无数将士的性命换来的。
朱然不知道亲兵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夏侯尚不在进攻了,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
“告诉那些人,必要的时候,直接出城,无比要让疫病彻底的在曹营之中蔓延开来!”
“诺!”亲兵领命之后,就立刻离开了,留下朱然在营帐之中冷笑不知。
(关于曹丕三路伐吴时候的江陵之战,有几件事,稍微解释一下,毕竟这两章该说的就是江陵之战了。
其中最为清楚的记载,应该是《三国志》里面的朱然本传了,《三国志》:魏遣曹真、夏侯尚、张郃等攻江陵,魏文帝自住宛,为其势援,连屯围城。权遣将军孙盛督万人备州上,立围坞,为然外救。郃渡兵攻盛,盛不能拒,即时却退,郃据州上围守,然中外断绝。权遣潘璋、杨粲等解而围不解。时然城中兵多肿病,堪战者裁五千人。真等起土山,凿地道,立楼橹,临城弓矢雨注,将士皆失色,然晏如而无恐意,方厉吏士,伺间隙攻破两屯。魏攻围然凡六月日,未退。江陵令姚泰领兵备城北门,见外兵盛,城中人少,谷食欲尽,因与敌交通,谋为内应。垂发,事觉,然治戮泰。尚等不能克,乃彻攻退还。由是然名震於敌国,改封当阳侯。
这里面的很多事情都特别的有意思,曹氏三路征伐江东那时候已经是十月了,也就是说当初都已经是年底了,荆州也不再炎热了,可是战争最开始的中洲没有爆发任何的疫病,而那时候被曹真绕过去的江陵县,却是出事儿了。
时然城中兵多肿病,堪战者裁五千人,这么一句话不单单说明了江陵城之中有着疫病,还说明了,那疫病是相当的严重,已经让朱然还没有开打就已经是大减员了。
但是朱然的本传之后说他是名震敌国,可以说他一个人“打败了”曹魏上军大将军曹真,征南将军夏侯尚,前将军张郃以及右将军徐晃这两位五子良将。
但是在《三国志》曹真里面确实记载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曹真撤退,或者说曹丕让曹真撤退主要就是三件事情。
第一,对于江陵城久攻不下,这是朱然真有本事,这一点无可厚非。
第二,夏侯尚等人在百里洲架设的浮桥,最后被潘璋用横木和火木给冲散焚毁了。
第三,他们的营中,也升起了很大的疫病,让他们不得不选择退出江陵境地!
这个在《三国志》夏侯尚的本传之中有一些描述,黄初三年,车驾幸宛,使尚率诸军与曹真共围江陵。权将诸葛瑾与尚军对江,瑾渡入江中渚,而分水军于江中。尚夜多持油船,将步骑万余人,于下流潜渡,攻瑾诸军,夹江烧其舟船,水陆并攻,破之。城末拔,会大疫,诏敕尚引诸军还。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在双方交战了半年之后,朱然所在的江陵城之中的疫病消失了,转而给了曹军疫病,而且从朱然本传之中也能看的出来另外一件事,当时的江陵城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便是守城之将以及朱然的副将,都已经没有了站心,想要投降。
所以说,这个时候,从来没有攻击进江陵城的曹军,是怎么在寒冷的冬天以及初春的时候,染上了那么严重的疫病的,而且还在那么合适的机会不得不撤退!
至于另外的一个疑点,那就更加的有意思了,作者侥幸看过一片《全三国文》,也算是史书的一种了,看到了这么一段话。
孙权重遣使称臣,奉贡明珠百筐,黄金千镒,驯象二头,或牝或牡,扰禽鹦鹉,其他珍玩盈舟溢航,千类万品。
纳贡那成这个德行,他确定是他江东打赢了?)
此时江陵城中的疫病已经是惨不忍睹了,便是普通的一些百姓,此时也已经是不能之用一个民不聊生来形容了,江陵城自从再次被江东的人占领之后,这些将领的百姓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好日子。
此时的江陵城,就算是用哀鸿遍野来形容那也是没有丝毫过分的。
偌大的江陵城,无数的百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自己自己家人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得虚弱下去。
咳嗽,虚弱,发热,眩晕。
这些病症对于荆州之人并不算多么陌生,有张仲景先生的《伤寒杂病论》,这荆州的百姓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医术的,至少他们知道这个应该怎么治疗!
可是现在纵然他们知道的明明白白的,可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啊,这江陵城之中的所有药材都没有了,都被朱然带走了!
这个时候的朱然,几乎是不给江陵城百姓任何活路走了。
当初吕蒙费尽心思而积攒下来的,荆州之人对江东的那点好感,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没有了。
此时负责守护北门的江陵令姚泰,正在听着下面士卒的禀报。
“大人,此时城中粮草,谷物,药材,就算是清水也都全部优先供给军中了!
百姓们此时莫说吃药救命了,便是想要吃上一顿饱饭都已经变得十分困难了!”
那亲兵说着这些,就已经是泪流不止了,说到后面江陵城之中的惨状,那更是心中充满了难受。
江陵令姚泰听着自己麾下的这个亲兵将话说完之后,直接沉默了下去。
他是江陵令姚泰,是江陵城那些百姓最信任的父母官,还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父母官。
若是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江陵城之中的这些百姓都慢慢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恐怕这真的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你们都退下吧!”江陵令姚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来,“让某家想想,让某家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
“诺!”众人听见之后便直接朝着江陵令姚泰躬身行礼应诺,然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直到帐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那江陵令姚泰脸色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
没有了外人,也就不需要再继续小心翼翼的伪装下去。
所以此时姚泰的脸色,简直可以称之为阴晴不定,难看之极了!
“不仁不义,不仁不义啊!”姚泰猛地一锤桌案,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这一下,不但将他的手锤的肿痛无比,也是让他彻底的下了决心。
“去准备一下,将下面的城墙偷偷打开一个缝隙,方便大军通过的通道就好,莫要太明显!”走出营帐的姚泰朝着身边的亲兵轻声说道,然后就慢慢的回去了。
再次走进营帐的姚泰,也突然发出了那凄厉的咳嗽声。
很快,咳嗽声,就在这北城门之中响了起来。
就在姚泰麾下的士卒开始紧锣密鼓的将城门的各种杂物去除的时候,另一个方向,江东在江陵的将军府之中,一直咳嗽不止的朱然,也受到了下面亲信的禀报。
“你是说,姚泰开始动手了是么?”喝着热茶的朱然,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告诉咱们的人,随时准备好动手!”
“诺!”
看着亲兵离开自己的身边,朱然脸色不由的变得更加的狰狞。
姚泰是江陵的江陵令,也是跟着糜芳一起投降的江陵令,从始至终朱然就没有打算换了他,主要是因为这个家伙的确是个人才,另外也因为这个家伙的民望颇高。
姚泰爱护百姓,对百姓关心备至不说,每每百姓有什么问题,他总是身先士卒,可以说这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父母官了。
只不过这个父母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对百姓太好了,好的已经将他和这座城池融为一体了。
但是这么好的一个父母官,此时却是朱然手中的一枚棋子,有什么能够比亲手虐杀一名通敌的江陵令,还能让曹魏大军死心,让江陵城中的百姓死心的。
姚泰将城门的拥堵之物,缓缓的清理出来一个缝隙,然后让自己麾下最为亲信的一名士卒,趁着夜色走出了城门,直接奔向了远方的徐晃所部大营。
“小的乃是江陵之人,求见徐晃将军,求见徐晃将军!”那士卒来到了徐晃大营外面,就开始了不断的呼唤。
“小人真的有要事,请见徐晃将军啊!”看着面前对自己戒备极深的曹军士卒,那人也不得不后退两步,然后等待着徐晃的出现。
他没有等太久,很快徐晃就在簇拥之中,走出来了,看着不远处的江东之人,不由的露出了一声轻笑。
“说吧,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本将!”徐晃对这名士卒倒是真的听和善,除了不让他靠近之外,其他的都很好,语气也很和善。
“徐晃将军明鉴,我乃是江陵令姚泰大人的麾下,我等愿意与大人合谋江陵,解救江陵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士卒赶紧表明了身份,然后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明日子夜十分,我等会将北城城门打开,到了那时,我等自然会放将军进城,然后”
“好!”徐晃都没有让那人说完,就直接点头同意了,然后还在后面补了一句,“明日午夜十分,某家会立刻出兵,尔等接应即可!”
徐晃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江东士卒在那里你目瞪口呆。
不过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那就是大喜,他知道刚刚那是自己的请求被答应了,自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完成了自家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
“多谢徐晃将军,多谢徐晃将军!”那士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谢谢徐晃,总之他就是在这里不断的躬身行礼,然后快速的朝着江陵城跑了回去,他还要给自家的大人复命。
“启禀大人!”那士卒回到江陵城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姚泰的身边,“刚刚徐晃将军已经答应了我等,明夜子时十分,我等会将城门打开缝隙,然后曹军就会入城!”
那姚泰听完之后也是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相信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士卒将刚刚和徐晃的一点一滴再次说完之后,姚泰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是说,那徐晃这般痛快,话都没有让你说完?”
“是!”那士卒点了点头,然后还给了姚泰一个他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徐晃将军应该也是担心小人出来太久,会让大人这里不太好做,所以才让小人快速回来,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徐晃将军乃是曹军悍将,经验丰富,应该是不会出事儿的。”
那姚泰听完之后也是点了点头,他没有想明白,却也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所以也就只能选择相信这种解释了。
“让士卒们好生准备,然后明夜子时时分,开城门!”
“诺!”
姚泰和那士卒谁都没有看到,就在他们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他们的门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