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戏谑的对他说道,“你看看人家,同样都是想要让我刘封将手中的兵权交出去,你看看人家多么聪明!”
孟达看着刘封,心里似乎有些堵着,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尔等全部卸甲!”刘封朝着身后的大军大喝了一声说道,“现在,本将命令尔等,全部卸甲!”
“将军!”刘稻最为刘封的亲将,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但是他刚刚张嘴说话就被刘封伸手止住了。
“尔等和本将一样,也都是一个儿子,一个父亲,若是让你们跟随某家回到西川,某家不敢保证你们一定能够活着和家人团聚,某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今日尔等卸甲,若是还有放不下的,那就不要在操兵戈了。
等过了几年,我刘封的名字被所有人都忘记之后,你们若是想要回家,便回家吧,相信上庸之人也不会为难你们这群普普通通的百姓,至于没有家人的,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上庸,在上庸安家,这里土地肥沃,百姓也算是淳朴,好生过日子吧!”
毌丘俭看着刘封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卸下了自己身上的兵权,不由的有些佩服蒯蒙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先生,当人们在为刘封带走了两千大军有些忧虑的时候,蒯蒙十分淡然的将刘林放了出来,然后让自己带着刘林去找刘封。
蒯蒙告诉自己,虎毒不食子,当刘封看到刘林的时候,他会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蒯蒙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将他逼入了绝境之中,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算计了他的心思。
而现在,了蒯蒙再次算准了,刘封在这个时候若是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一定能够感受到那种舐犊情深的感情,也会让他已经站起来的雄心,再次崩塌。
果然,刘封卸下了自己的兵权,也让自己麾下的士卒彻底的卸了甲胄,然后放过了这群士卒,也放过了自己。
刘稻对这句话虽然感觉无比的惊讶,但是换句话说,他看到刘封这个样子,也是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莫名的难受。
“将军,别人可以卸甲,某家不卸甲,曾经我就是寇家的家将,跟随了将军这么多年,您若是现在让某家卸了甲胄,某家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就算在打仗,某家也不习惯跟着别人了,我已经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就让我跟在将军的身后吧。”
看着刘稻,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老人,这个总是自称自己是老头子的老人,已经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从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照顾自己已经当了父亲。
从籍籍无名,变成了现在的天下勇将,刘封所有的成长,这个老人都有参与,而现在刘封其实知道自己也要走向末路了,但是这个老人还是想要继续看下去,刘封,不忍心!
“刘稻叔父,到此为止吧!”刘封摇了摇头,“某家最后的这段日子,也就想要自己走走,您已经看了某家大半辈子了,最后的这段日子,您就照顾好您自己,莫要再让刘封惦记了。”
刘稻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看着这般决绝的刘封,他还是叹息了一声,选择了沉默。
看着刘稻沉默了,刘封也是笑了起来,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孟达,“看在咱们之前也曾经有过交情的份儿上,照顾好刘稻叔父,这是某家最后的念想了。”
孟达看了看刘封,再看了看刘封身后那群已经卸甲的士卒,孟达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让刘封就此离去了。
孟达说道做到,城门打开,刘封抱着刘林,然后从城门之处离开,不担心里面有埋伏,也不怕里面有埋伏,直到刘封彻底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了,刘稻这才突然哀嚎一声,扑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朝着刘封离开的方向,大声的嚎哭了起来。
而孟达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没有阻止他,孟达也知道,刘稻和刘封的这一次离开,他们也就彻底的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等到刘稻苦嚎结束了,刘稻整个人似乎也是去了全部的光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
“将大军带回去吧,将西城守护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毌丘俭朝着孟达拱了拱手,到现在为止,他的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剩下的就是韩龙和夏侯尚的事情了,上庸也就剩下了最后的一件事请,解决申家的问题。
此时的上庸郡城,申仪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的面前有两个人,两个微笑不止的年轻人。
“韩龙大人,蒯蒙大人,您二位是不是应该和某家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申仪不是傻子,本应该在西城的刘稻,无声无息的将上庸大营的士卒带走也就罢了,还能无声无息的潜到将军府里,这若是没有人帮他,他做不到。
“刘封逃走或者被留下,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他最终都难逃一死,所以何必浪费我们的精力和兵力呢!”蒯蒙一脸的微笑,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解释这件事一样。
不过这个解释,很明显申仪是无法接受的,“蒯蒙大人,您知道某家是什么意思!”
“某家知道,当然知道!”申仪的愤怒对于蒯蒙来说,也就不过尔尔,蒯蒙不同于刘封孟达,申家的一些手段,在他身上未必能够生效。
“既然知道,那还请大人给我申家一个解释!”
这次蒯蒙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看天色,看了看夜空的圆月,“今儿真是一个好天气啊,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吧!”
“你说什么也应该”申仪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传令的士卒就冲了进来,“二公子,刚刚斥候来消息,有一只大军正在朝着我们上庸城赶过来,旗号打着的是曹,征南将军,夏侯!”
听完那探子的话,申仪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一个难看来解释了,甚至可以说很恶心了。
别人不知道这个旗号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申仪还能不知道么?
曹氏征南将军夏侯尚,这是曹氏最新的一个任命,夏侯尚为征南将军,驻兵襄阳,目的攻略上庸三郡九县之地。
这也是申仪一直不离开上庸的原因,他为了能够上位,他将他大哥麾下的探子大部分都给废了,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麾下那明显人手不足的人马来监控三郡,这还是十分艰难的,而且在此之外,他只能亲自镇守上庸,监控着襄樊之地的一举一动,这是他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最后上庸不会让曹氏渔翁得利。
但是现在,夏侯尚突然的出现,他发现他还是错了,他还是被曹氏,被夏侯尚,被面前的这两个人,给耍了。
“夏侯尚是从哪里出来的,他是怎么出来的!”申仪的双拳紧握,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虽然这句话问的是那个跪在地上的探子,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他真正问的是谁。
蒯蒙的笑容没有变化,还是那副模样,“申仪大人莫要惊慌,关于这件事某家可以告诉您,夏侯尚将军乃是从房陵来的!”
“房陵?”申仪眼睛猛地瞪大了,“他怎么可能从房陵出现,那里可是挨着江陵的宜都,那里可不是曹氏的地方,他是征南将军,还带着大军怎么可能!”
“本来也是真的不可能,但主要是最近荆州有一些变动,曹仁将军大肆收拢汉水之南的未曾开化之民,而这件事江陵的守将也不敢多问!”
申仪听完之后,整个人都跌坐在座位上,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曹仁招揽那些化外之民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很多人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场填充百姓的事情罢了。
而且这些化外之民填充进了荆州乃至襄阳城之后还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问题。
这些在申家还有申耽申仪兄弟的眼中就像是笑话一样!
特别是申家兄弟探明了消息,曹仁这一动作持续了很久很久,足足数月的时间。
这就更让他们不当一回事了,而申仪没有想到真正的问题会出现在这里。
曹仁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将征南将军夏侯尚和右将军徐晃两个人以及麾下的大军直接送到了房陵郡城外面!
现在申家尴尬了,西城的刘稻之前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西城也已经出了问题。
夏侯尚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上庸城外的话,那就说明房陵根本就没有能够给夏侯尚和徐晃两人造成任何的问题。
也就是说,刘封就在那里的守军,直接出现了问题!
申仪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某家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孟达那厮已经和你们谈好条件了吧,或者说,他现在就在西城驻守吧!”
“申仪先生厉害,孟达将军此时正在西城防范汉中之敌人,不过他很快也就会来到上庸汇合我等了!”
申仪听着这种仿佛像是嘲讽一样的夸赞,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地步了。
“去将城门打开!”申仪也是一个放的开的汉子,直到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再冲动的欲望了。
一句话,便命令那传令士卒直接将上庸的城门打开了,放夏侯尚的大军进城!
这条命令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告诉上庸城的诸多势力,他申家投降了!
合作和投降是两个意思,前者他是和曹氏站在同样的高度,后者他将任凭处置!
不过当申仪这么痛快的让人打开上庸的城门之后,蒯蒙和韩龙两个人的脸色反而变得阴沉了下去。
“咿呀呀~”尖锐刺耳的声音中,上庸城的城门被人打开了,在所有士卒的目光中,一只近万人的精锐士卒缓缓的走了进来。
“魏,曹,夏侯,征南!”几张大旗在士卒的手中迎风招展!
大军最前面的夏侯尚意气风发,好一副少年将军的面貌。
夏侯尚和徐晃两个人兵分两路,徐晃带领着孟达的麾下精锐和投降了的刘封麾下士卒,然后驻守房陵防备江东!
夏侯尚则是带着他们两个人麾下真正的精锐出兵上庸,迫降申家!
虽然现在申家已经说自己投降了,但是申家的力量不能小觑,还是需要大军震慑才好!
此时带着大军走进上庸城的夏侯尚,心中全是兴奋!
“西城太守,校事府申仪,见过征南将军!”
“校事府韩龙,见过征南将军!”
“校事府蒯蒙,见过征南将军!”
夏侯尚刚刚进入到上庸城中,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三个人,来迎接他的三个人!
看着韩龙,蒯蒙和申仪,这里面他和韩龙最为熟悉,当初韩龙没少让他难堪,但是现在他立下这大功之后,确是有些感激韩龙!
若非当时韩龙做主将曹彰请了来,恐怕现在他们一群人都在考虑如何向曹丕请罪!
“韩龙大人!”夏侯尚看到他们之后直接是翻身下马,朝着韩龙真心拱手说到,“这次上庸之事,多谢韩龙大人了!”
“夏侯将军严重了,我校事府做事向来不可妄自居功,还希望将军能够直接将韩龙等人的事情全都忘了!”
看着一副“上庸之事和自己没有关系”模样的韩龙,夏侯尚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韩龙大人请放心,夏侯尚省的!”
韩龙也是一样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夏侯尚引荐到。
“这是我校事府蒯蒙大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职位在身,但是智谋通达,而且这次上庸之事就是蒯蒙先生一手操控的!”
夏侯尚听完之后赶紧朝着蒯蒙也拱了拱手满脸微笑着说到。
“未曾想到校事府竟然这般人才济济,夏侯尚在此多谢先生了!”
“夏侯将军谬赞了,蒯蒙不敢当!”蒯蒙依旧是十分的谦逊!
在之后韩龙将夏侯尚引荐到了申仪的面前。
“这位乃是申家的申仪先生,这次我等能如此顺利全靠申仪先生了!”
韩龙说完之后,申仪努力的让自己弄出来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本来答应的事情乃是帮助曹军隐藏行踪和拖住刘封孟达!
但是刘封和孟达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上庸城外又是一片干干净净,倒是让申仪自己给大意了!
现在可到好,自己还得像自己多么配合一样和夏侯尚谈天说笑!
“申仪先生,久仰大名啊!”夏侯尚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申仪被称之为校事府中人,韩龙又没有拒绝,想来他们是已经谈妥了!
“申仪见过夏侯将军!”申仪和夏侯尚打过招呼之后也是轻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和众人说到,“现在上庸还没有全部平定,我等还是莫要这般唏嘘了!”
韩龙听完之后也是微微一笑,朝着夏侯尚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申仪。
“剩下的事情乃是申家的家事,还是申仪先生自己去解决了吧!”
夏侯尚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很机智的什么都不说,保持微笑,保持气度。
申仪看着韩龙,然后看了看蒯蒙,脸色的微笑越来越自然了。
“请随某家来吧!”申仪伸了伸手然后主动去前面开始领路了!
夏侯尚也是跟着众人身后,缓缓的走着!
“韩龙大人,这是有什么事情么?”夏侯尚在后面轻声说到,眼睛也是有些许的闪烁。
“房陵和西城两郡六县都已经在我等的手中了,但是上庸这里,申家的势力太大了,需要将申家解决掉才是!”
“那申仪?”夏侯尚听完之后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然后眼睛一眯,杀意满满的看向了前面申仪的背影。
“魏王已经同意申仪进入校事府之中,并且让他做上庸三郡的掌事官,同时将申耽名下所有的职位免去,换到申仪的身上!”
“嘶…”夏侯尚不由得长吸一口冷气,眼睛瞪的老大,“这是怎么回事?申仪那厮也能同意?”
“同意了,还十分痛快地同意了!”韩龙轻笑着说到,“是不是很惊讶,绝啊!”
夏侯尚看着前面的申仪,心中也是有着些许的杀意。
申仪这么让他惊讶不是因为申仪出卖自己的兄长这件事,而是因为申仪这个家伙心太狠了一些!
申耽身上的职位的确是征北将军兼任上庸太守,封员乡候!
但这是刘备总汉中王的名义封的,可不是曹氏同意的,换句话说,曹氏压根不认可这件事情!
所以申仪能够得到的不过就是一个上庸太守外加员乡候的爵位罢了!
至于其他的东西,他是不要想了,校事府掌事官也算是一个条件了!
但就是因为这样,申仪仍然能够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兄长!
这种果断让人惊讶,让人不由得心惊胆颤!
申仪敢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了,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看懂了,他知道上庸保不住,有曹氏在外面虎视眈眈的,孟达和刘封又互相看着不顺眼,这样的情况下,他疯了才会觉得上庸还能保住绝对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哪怕知道这笔买卖不划算,这次的事情他会很吃亏,他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夏侯将军,韩龙大人,蒯蒙先生!”就在夏侯尚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申仪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且告诉告诉,“申家已经到了,诸位还请稍等!”
申仪缓缓的走到大门面前,还没有开始敲门喊人,申家的大门就已经缓缓的从里面打开了!
“二公子!”申家的管家十分自然的走到的申仪的面前,“大公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申仪看着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管家,听着那一如既往不含任何烟火气的话语,申仪张了张嘴,也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申仪直接走进了申家,走进了自己的家。
而韩龙和夏侯尚等人想要进去的时候却是被老管家给拦住了。
“几位,大公子已经说了,今晚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也还希望诸位能够给大公子和二公子兄弟两个一些时间!”
管家的话不卑不亢,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而产生任何的变化。
“某家乃是…”夏侯尚被区区一个管家给拦在了门外顿时有些不喜,但是他刚刚说了半句话就被管家打断了。
“老奴知道您是曹氏的征南将军夏侯尚,但是老奴也知道将军远道而来,辎重粮草并没有带的那么充足,上庸三郡九县所有的粮仓现在都布满了引火之物,我们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
夏侯尚看着面前这个仍然一步不退的老奴,看着这个申家的老管家,脸色不断的变换,但是他仍然克制着自己没有发怒。
直到他麾下的士卒快速的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了一阵,告诉他,这件事情是真的,上庸郡城中的粮仓的确是有着引火之物。
夏侯尚看了看韩龙,看到他也是满脸的愤恨和不满,这才知道当初他来上庸之前,曹仁将军为何三番五次的说要小心申家了,在上庸三郡,申家这还真是不能小觑,稍有不慎,便是给了他们反身的机会。
“夏侯将军,暂且等等吧!”韩龙虽然同样是脸色难看,但是他还是懂进退,知道现在什么事情不能做,知道现在什么事情可以做,他只能给夏侯尚找一个台阶,让他将怒气收敛起来。
夏侯尚看了看韩龙也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便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真就在申家的大门前面等候了起来。
而韩龙和蒯蒙两个人则是站在了他的身后,算是给他留下了最后的面子,让他不至于和申家彻底的闹僵。
此时申家的正厅之中,申家家主申耽正穿着一件锦衣华服,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在正厅之中翩翩起舞,旁边是一个抚琴的歌姬,正在唱着动听的歌谣。
申仪走进了正厅之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看到的就是这正在翩翩起舞的申耽,看着自己的大哥,申仪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申耽如此悠闲的舞剑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申耽也是满头都是热气腾腾的汗珠,虽然有些气喘吁吁但是手上一直没有乱了任何的分寸,而且还在不停的腾挪跳跃,也算的上是十分优美了。
“大哥!”申仪看到自己大哥申耽停下了,也就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从大哥手中将利剑接了过去,然后递给了一旁的下人。
此时申耽也接过了下人递上来的姜茶,刚刚舞剑过后浑身都是大汗,必须和姜茶才能让自己更加的通透一些。
“尔等都下去吧,我和二弟聊聊天!”申耽将茶碗交给躬身等候的下人,然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跪坐好,同时看着申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旁边,让他也坐了过去。
“大哥,您可是怪罪弟弟吗?”申仪看着自己的大哥,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让他伤心。
“你是我弟弟,我们虽然年岁相差不算小,但是你终归是我弟弟,而且当年我们兄弟二人一直相互扶持,将摇摇欲坠的申家从新再次扶持了起来,虽然很多人都说你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当哥哥的知道,你的才能元盛于我!”
申耽似乎真的没有任何的生气,他看着那个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弟弟,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现在这么看,我的这个弟弟啊,终于真正的长大了,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申仪看着申耽,嘴巴不断的张开然后闭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他来之前的打算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生的说服自己的这个哥哥,让他将申家交给自己。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想好的那些说辞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他的大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愤怒,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
“大哥,我只是,只是想要申家更好!”申仪咬着牙,头也慢慢低了下去,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做错了事情和自己的大哥认错一样,“现在上庸已经守不住了,只有投靠曹氏我们才有一丝机会。
如今曹氏子曹丕晋升为新任的魏王,此时他一定需要自己的人手,世家大多数都是见利忘义之辈,便是我等也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们申家却是不同,我们有自己的打算,我们时间不久,没有什么深厚的渊源,我们知足,我们这样的人,正是曹丕大王需要的人手,再加上上庸这么一快三不管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只不过,我们换了一位一位当家人罢了!”
申仪说到了最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甚至他自己都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了,他明明是要夺权的,最后他自己却不敢再张嘴了。
“二弟,你不用和大哥说这些,申家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现在正好大哥也累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主,实在是有些累了,这么多年没干别的就是在各种折腾,也该休息休息了。
你如今有这个想法,挺好的,现在你呀,就好好的干,申家呢,大哥就直接交给你了,若是你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那也不费咱们申家的列祖列宗们!”
申仪看着一副托付模样的大哥申耽,最后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某家知道了,大哥放心,某家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申耽看着自己的弟弟,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大哥当然相信你!”
然后申耽朝着外面招了招手,一名婢女端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申耽将木匣子接了过来了,但是并没有让那婢女离开,“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一手本事,但是除此之外你还要知道,你要有自己的势力,你麾下的这群糙汉子杀人放火还行,但是打探消息,差的太远。
我知道,若是将某家手中的人手直接交给你,你用着也不放心,所以给你这个人,她是某家一手训练出来的,其他的本事没有,那张世平手中的姜萍儿,能耐不足她的万一,事后你愿意将她送给谁就送给谁,给你拉拢也好,埋伏探听也好。
这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唯一给你留下的人手了,也是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剩下的,你自己珍重吧!”
说完之后,申耽就再次站了起来,这次他没有舞剑,而是走到了刚刚抚琴女子的地方,坐了下去,自己开始抚琴。
看着一副温文尔雅模样的大哥,申仪突然想起来一段对话。
“大哥,如果以后咱们再也不受人欺负了,你会干什么?”
“买一张属于自己的琴,每天弹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