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的回答让陈庭河感到羡慕,从军还能回家过个节,对于军人而言,无疑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彼此搭档快一年,陈庭河自然也是知道李崇的一些底子,对于李崇能够很有远见的将家从沿海提前安置到重庆颇为敬佩。
一晃四零年就来到了年度的最后一天,31号的这天晚上,李崇在房间里拿出厚厚的记本,灯光上拔出钢笔,准备来个全年总结。
“2月3号,在游干班结业之后来到暂一旅,十个月了,时间过得很快。”
“这一年里,没有大战的精心动魄,全国抗战形势相持不下,虽然我方有一个上将阵亡,但本人在大势上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个人来讲,本人久久未进攻长沙,这让我过得颇为舒服,胖了十斤,对于体重还能接受。”
“嫡系部队的福利待遇不用说,仅军饷就攒下了一千银元,部队里没多少花钱的地方,哈哈,在中央军嫡系当官还是一条颇为能发财的路。”
“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年了,很期待,今年还能回去过年,民国二十七年年底的时候从铜陵中央军校出来,已经整整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家一趟,心中的喜悦和期待无法下笔”
“”
放下笔,熏黄的油灯下,合上记本,李崇躺在上,渐渐沉浸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一个崭新的一年。
正当长沙城外阵地上的军官常训兵、准备期待这月中旬就将开启的假期之际,一则消息从茂林传遍大江南北。
《三湘报》字里行间洋洋洒洒的大篇幅报道说道:“我三战区顾长官部七个师英勇成功剿灭红匪军部及所属皖南部队”
李崇看到这报道,心中第一反应就是黄桥一战后,一直耿耿于怀的委员长这次还真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这样一则消息恍若开年以来的一场风暴,红党方面的领导人向全国通电了事件的起末,基层的士兵看不到这些,但到达李崇这样级别的军官却是能够知晓。
桌子上,大家都没深入的谈论这件事。
从军事角度上讲,就红党方面公布的事始末而言,这就是一场脸上无光的谋手段,先是让新四军迁徙,人家答应挪地盘了,结果在挪地盘的途中,七个师就在新四军迁徙的路上偷了一手。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让即便是中央军嫡系的军官都很难有脸去说。
从政治角度上讲,这显然是一场政治纷争,作为军人,尤其是重庆委员长治下的军官,玩政治那就是大忌。
军队里面对这件事谨言慎语,但外面已经炸开锅了。
抗战大局之下,重庆搞出的这一手不但在民族大义上站不住脚,就是手段上也让众多有志之士极其批判。
见大舆论直接向红党那边倾倒,委员长特意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取消新四军的番号,原因是新四军“叛变”了。
此说法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新四军叛变?这说法就是本人都觉得扯淡。
一时间,红党及有志之士持笔的报纸都打出了“千古奇冤”四个粗体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