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在清早的集市上卖。
所以这两种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
假使同时出现——
一拨人挖偶,一拨人洗衣服,你这衣服还能洗么?淤泥不脏么?
处处透着随意与矛盾,完全不顾内容的协调!
回到这最到这最后的一句“细雨湿田陌,染回满目”,不用,肯定还是写的,哪怕你自作聪明,用了“染回”这个词!
我告诉你,回不去的!
因为“”,并不只是你所的满眼绿色!
还有温暖、甜润、清新、愉悦!
一场初秋的雨过去,只是凉爽或者冷,无论眼见的青草多么像的景色,也不会有人感觉回到了!
处处毛病,处处违和,全篇拼凑缝合的痕迹!
这样一首诗,陈我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来给你们讲解,真是浪费生命啊!
“啊!”七少听陈成剖解完,这诗在他们的心中,竟然是一丝好的映像都没有了!
深深为自己之前的“不明觉厉”感到羞愧!
可被陈成驳斥得体无完肤的泰伦自己呢?
更是羞愧得要想钻进地缝!
这子眼光毒啊!
的确,泰伦在过去的创作中,于不同的时间积攒出了许多自己喜欢、朋友称赞的句子,“远山增翠色”,“暖浴枝新”,“细雨湿田陌,浇来满目”——
都是其中的代表。
当他需要和一个强劲的对手对局,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碾压地赢,该什么去做?
自然是将自己压箱底的诗句一股脑全部拿出来,组合出击!
殊不知,这些本是从各首诗上拆解下来的“好句”,并不能起到随插随用的效果,反而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根本组不成一首诗了!
回想自己驳斥陈成时的,“随便找几个句子组在一起,押韵,就算是诗了?”
简直是自打脸到极致!
可笑啊!
见泰伦就像蔫聊茄子,七少暗暗感叹:险些又被一个大骗子给唬住了!
可他的伎俩如此简单,陈老哥不是两句话就能讲清么!
絮絮叨叨讲什么,不嫌浪费唇舌么!
“不浪费啊!”陈成笑眯眯地摸着六和郭四的脑袋:“我又不是只讲给他们听的,不也给你们听嘛!”
要不然,跟我出来走一趟,你们啥也没有跟我学会,回去之后岂不是被你们家人,尤其是大诗师窦明先生——
陈我不学无术,误人子弟?
“不亏,不亏!”七少笑道,这么来,的确是给几人不少启发,陈某人寓教于乐,不用像在家中跟夫子学习那样古板单调,记忆却深刻多了!
泰伦见陈成硬生生把“pk舞台”变成了“幼儿学堂”,自然又是怒不可遏,可是自己的诗已然没什么可的,那只能——
连连给金晓客、安若素使眼色:他挑我的毛病,你们也给他的挑毛病啊!
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不信他的诗里没有毛病!
最好按他自己刚刚的那些给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让他哑口无言!
倍加难看!
现在咱们不比好了!
就比烂!
谁更烂!
“呃……泰兄,他这毛病,的确不好找啊!”金晓客挠挠头,有些为难道。
安若素也点点头,的确如此,特别是他自己的那几点——都明知这些了,那肯定会避免啊。
泰伦:“……”
泰伦的诗坏就坏在,写的东西太多了,某一样不合适,立马就露馅;
陈成呢,少得多!如果要想找他时间的毛病,季节的毛病,一看,特么写到的植物竟然只有两种!
竹!
松!
岁寒三友啊!我靠!
一年四季都那样,你怎么搞!
这子果然蔫坏得很!
复联的几个人抓耳挠腮,想要一棍子打死陈成!
这时候沉寂半的邓铎忽然一笑,道:“我陈兄弟这首诗作得贴切,还真不是出于彼此间的关系。这首诗,我是越看,越觉得好,甚至,还解开了我来这里几的困惑。”
这个村子,透着一股让人无法言明的古怪,不仅陈成,邓铎也是深有感触。
听他这么多,没有人再去看泰伦那首诗,全部转到陈成的诗上。
看得出来邓铎跟“外婆”时故意拔高不一样,这首诗他的确很欣赏。
可到底欣赏哪里呢?
陈成此作开门见山,提纲挈领。
问是谁家地,山高境最偏?
这到底是什么饶地盘?
住在如此高的山和偏远的地界里?
一个疑问,就把这里和普通村落的差异化表现出来了,“山高”“地偏”也是精准地抓住了山塘村最重要的两个特点,可谓是刀子见血,犀利无比。
下一联“市犹通岭外,尘不到门前”一下就展现除了几许高妙的意味。
通商的话可以一直抵达岭外——
这正是昭州的特点!
昭州虽然不是特别出名的重镇,可是水系发达,四通八达!
何止是通岭外,也通广州,也通越南!
在这里简直是没有你想去不聊地方!
可是,虽然本地人可以借由发达的水路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可是外面的人却不能容易地来到本地!
为何?
山高地最偏啊!
这就构建出了一个“世外桃源”的景象,而且与“乃不知有汉”的世外桃源不同,这里的人可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如此,一句“尘不到门前”,叙述事实之余,却是无敦传递给人一种飘逸感!
感觉这里隐居的村民,仿佛个个都成了陶渊明、孟浩然,完全阻绝了俗尘的存在!
看下一联,给人这样的映像更加强烈!
竹雨寒侵牖,松云昼掩关!
穿过竹林的雨点敲打门窗,沁人寒意——这比泰伦写“细雨焕发新”自然更符合此时的气候;
如同云层一样茂密的松林,哪怕在白,也像是闭关修行!
这两句更加增加了诗歌的高妙!
叙述事实之余,因为陈成巧妙手笔,仿佛这些人都成了有心的隐士!
但是,光叙事实没什么,尾联陈成实则揭开了这个奇怪村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