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个‘走南闯北小霸王,打遍桂州无敌手’呢,虽然不是出自我的手笔,”陈成忽然转变了语调道:“但是我呢,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众少年刚平复一些的火气又被他的挑衅给逗弄起来了!
陈成看着一个个张牙舞爪,要不是怕有辱斯文,已经扑将上来的样子,心想:反正我在你们的心中也不是什么好人,又没啥能力——
那我一味跟你们示好也没什么意义,还让你们以为陈某人软弱好欺!
还不如改变一下策略,刚好借各位的“势”来一用。
“既然你欺人太甚,那众兄弟也不要跟他废话了!此等江湖败类,大家也不需跟他说什么礼义,一起上吧!”有少年招呼道。
“哎——”陈成一推手:“此言差矣!切磋比试,总要遵循一定的规矩,你们一拥而上,是要比诗嘛?我看是要打架吧!比拳脚的话,我可不怕你们哟!”
众未发育少年看着陈成比他们高过一个头,的确有些忌惮。
“比诗!”
“比诗?我不跟你们比!”陈成老神在在地拿回主动权道:“毕竟按照诗榜规则,我段位比你们高,有权不接受你们的挑战哦!”
见他自鸣得意、贱兮兮的样子的,小小少年们都很生气。
“甭跟他废话啦!小六!你去诗榜办事处,买‘挑战书’来!”为首的少年下令道。
“别急着买!你们能买挑战书,陈某我就不能挂‘免战牌’嘛?”陈成神气活现地从行囊中摸出一件物事来,笑眯眯的。
众少年:“……”
“挑战书”“免战牌”本来就是陈总编为了创收搞出来的玩意,没有理由他这里没有。
“何况呢,”陈成把免战牌一丢:“就算没有这个,不接受你们的挑战,无非也就是把我这‘诗之力375段’的认证给取消了。”
“这对于我来说,轻于鸿毛。”陈成混不吝道。
“那你想怎样?”少年们忍着气:“如何才能接受挑战?”
陈成见自己已经把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微微笑:“也不难。”
“不需要你们买挑战书,我也不用免战牌,有一个,算一个!”陈成指着外面道:“到主街那里,谁输了,奔出三十三丈,大呼‘我输了’即可。”
众少年一愣:“就这个?”
陈成微笑道:“就这个。”
众少年琢磨:比诗就比诗,怎么还跑起步来了呢?
但输掉的人只跑三十三丈的话,也算不上什么惩罚,就是在大街上嚷嚷的话有些丢人罢了。
此人如此欺辱桂州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丢这么点人,也应当敢于向其挑战才是!
何况又没开始比,怎知谁赢谁输呢?
“比了!”领头的少年道。
“那好,你们且去主街候着,陈某人稍后就到!”陈成示意他们先离开道。
“你不会偷偷溜走吧?”少年们狐疑。
陈成翻翻白眼:“就你们这几歪瓜裂枣,还不至于!”
众少年:“……”
好!这人果然一出口就伤人!众兄弟的气没有生错地方!
“小六!你守着他!他要是敢逃走,咱们就把他缩头乌龟的行径散布到桂州人人皆知!”
陈成看着几个人气咻咻地走了,留个那个叫“小六”的瞪圆着大眼睛狠狠盯着自己,哑然失笑:
看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真好呀!
心中喜爱着他们的一腔热血,脸上却没给小六好脸色:“看什么看!我刚起床,牙还没有刷呢!”
……
刷完牙又说没洗脸,洗完脸又说没穿好衣,穿好了衣又说没吃早饭……
磨磨蹭蹭,足足让先行的六个少年等了三刻钟,大家都要怀疑这家伙惧怕“始安七少”的诗力而潜逃了。
这时候才看到,陈某人才懒洋洋地跟小六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走来了。
“你们怎么才来!”为首的少年语带怨念。
“那个,二哥——”小六想说什么,陈成打断道:“现在来也不晚,趁这段时间,你们几个也刚好研究一下对付我的对策。”
“对付你还要研究对策?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被呼为“二哥”的孙沐鄙夷着,一边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水。
时在八月,天亮之后没多久温度就已经升得老高,一群人在大太阳下都热得满头大汗,安步当车的陈成却是神清气爽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来气。
来到岭南,陈成虽然不像在其他地方涂脂抹粉,打扮得像个俊俏的小公子,但也收拾得清爽利落,单看长相是很能给人好感的。
只是七少们给他打上了“嘴毒”的标签,不想用正眼看他。
“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可是战术上要重视哇!”陈成摇头:“那你们今天可要输惨了!”
“少废话!比什么,出题吧!”
“我不占小朋友的便宜,你们谁想来,谁先来好了!”陈成一副高手风范的样子,示意他们先请。
“那好!”老二孙沐推选一人:“老五!你上!”
这老五王概也是“诗之力一段”,并没有按他们先前说的,上来用一个“诗之力二段”把陈成拉到和他们一个级别。
“我写的是:荷花!”老五喝道:“你且听好:
满池绿叶染荷香,仙子凌波映日光。
有意人怜临水近,无情萍浮妒红妆!”
“哎呀!五哥这写得好哇!我都仿佛看到满池的荷花,嗅到香气!”
“因为知道人们会喜爱它,所以专门生在离岸边近的地方!真是可爱极了!”
陈成听着少年们的尬吹,有些好笑:
原来你们嘴上说不把我放在眼里,实则还是有备而来嘛!
“浮萍”,居无定所,随水飘荡,这不就是指桑骂槐说的外地人小陈我么?
无情的小陈我——还要嫉妒你们的“红妆”,感情我就是绿油油的么?
你们年轻,陈某人也不老!
当即不客气地打断互捧互吹的七少道:“这位五弟弟的诗怕是作得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小五王概不服气问。
“荷花生在浅水区,离岸近——是因为它们喜欢人么?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摘它的叶,折它的花,剥它的莲子?抑或是直接下水扒它的根,采它的藕?”陈成连珠炮似的发问。
“这……”王小五不知怎么回答。
“很简单嘛,水深了,它活不了!”
众少年:“……”
陈成继续嗤笑道:“哪里有什么‘有意人怜’的意思!你也不能为了写诗而想当然啊!”
王小五被他挤兑得越发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