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战阵,全凭血气之勇,所以打的就是开始一口气,一旦僵持下去,义军气竭,必为结阵清军所败。
因此各面义军一出现,没有二话,立时就压了上来,准备乱拳打死清狗。
正面,清军骑兵提起马速,出了大阵之后,立时分兵两路,冲向明军的两翼,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击破两边薄弱的义军,包抄明军两腰。
清军骑兵凶猛,两翼的义军没经过训练,岂能抵挡骑兵的冲击。
赵铭将大棒一举,军中号角立时吹响,便见齐步向前迈进的明军,在号角声中,忽然全部停下脚步。
一万人马看见清军骑兵冲来,有条不絮的列阵,长枪居前,火铳弓箭居住中,骑兵退到后方,佛郎机摆停待发。
满达海见此,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这一万人刚才已经摆好阵形,前进过程中停止下来,只需稍微整队就能恢复,再次成阵,匪贼中的一些精锐,应该也能做到。
这时正面的清军骑兵,分成两股,避开中间衣甲鲜明的明军,冲向看上去比较弱小的义军,意图冲垮两翼,从侧面突入明军火枪、弓手之中,屠杀明军。
战马疾驰,溅起团团泥土和白雪,骑兵泰山压顶之势奔袭而来,可是两翼义军却纹丝不动,盾牌手结阵成墙,长矛手长枪架在盾牌上,后面火铳手抬起火铳,弓箭手搭箭上弦,箭头斜指天空。
十多门佛朗机炮被推至阵前,炮口对准了奔驰的清军骑兵,猛地忽然开火。
“嘭嘭嘭”阵线前,腾起一团团的硝烟,铁弹从炮口呼啸而出,军阵中的士卒看见炮弹落入清军阵中,战马腾起骑兵被甩飞,不禁一阵欢呼。
满达海见此眉头紧锁,心头阴沉,对面两翼肯定不是义军,赵杂毛将精锐都布置在了正面。
不过这时骑兵已经冲出,快要接近明军阵线,马上就要冲阵,却也不好重新调动。
佛朗击炮的轰击,在清军阵中溅起蓬蓬泥土,可是却无法阻止骑兵的冲锋,清军骑兵奔驰,铁蹄践踏大地,大地随之颤抖,骑兵如滔天巨浪,迎头拍向明军阵线。
“砰砰砰”明军阵中,火枪声响起,阵线内硝烟弥漫,弹丸泼洒而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射向了清军骑兵。
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骑兵应声而倒,战马腾空而起,甩掉骑兵,重重砸在地上,翻滚着溅起蓬蓬泥土和白雪,阵前瞬间一阵人嚎马嘶。
火枪齐射,造成的伤亡,比佛朗机多了几倍,而这时,奔驰中的清军骑兵,也终于拉开弓弦,嗖嗖嗖的向明军阵中抛射一片箭雨。
在铳声轰鸣中,箭矢从天而降,射在盾牌上发出“哚哚”声响,射中后面的长矛、火枪兵,明军士卒立时连连倒地,惨叫连连。
佟养甲奔驰中射出一箭,将一名指挥的明军军校射倒,大声怒吼,“冲垮匪贼!”
清军与明军何止百战,明军那点本事,清军心里清楚,只要冲到跟前,他们就会在骑兵的威慑下崩溃,几乎没有例外。
蹄声隆隆,飞快的拉近着两军距离,清军骑兵奔驰中抛射箭矢,扰乱明军阵线,明军弓箭鸟铳齐射,士卒射完一铳,齐齐后退装填,弓箭手射完,动作整齐划一的取箭搭弦,奋力拉开弦,再次放出一箭。
两翼明军虽然穿着破烂,衣甲不全,可是动作却熟练迅速,不慌不乱,各自坚守岗位,显然是精锐之师。
清军连续坠马,眨眼间,冲到二十步内,骑兵手持长矛,压低矛头,狰狞着脸庞准备冲击。
“换散弹,投枪!”明军将官厉声怒吼。
“嘭”的一声响,佛郎机炮再次轰鸣,炮口喷出的铁沙,成扇面射出,横扫一片清军,被打中的清军,脸上顿时满是密密麻麻的血坑,惨叫着坠马。
前排的刀盾手,举起标枪,数千杆标枪投出,做最后一次远程打击。
山坡上,人在中军大旗下的满达海见此,嘴角一阵抽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接受江浙军务后,并未与明军正面交手,没想到明军居然变得这么厉害,打得如此稳健。
这要是其它明军和匪贼,骑兵还没接近就垮了,而赵杂毛的人马,居然按部就班的将每一轮打击都打了出来。
而正在他惊讶之时,嘭的一声响,清军骑兵已经撞上了明军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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