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二人在寝殿之内商讨完了细则。把原本粗糙的计划书,打磨得极其惊喜。
张立更是由衷感慨师父的厉害,不愧是打下整个天下的圣人。
原本计划书上模棱两可的情况,被江河极力追问,逐渐细化。在一些可以变动的地方,更是提出多种思路,为张立提供了许多可以选择的战略战术。
整整一个上午的讨论,让作战计划书厚了足足一半。添加的细则与情况直接刷新了张立的三观,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
毕竟江河上一次对张立言传身教还是十年之前。那时候江河不过是个刚穿越过来的毛头小子,哪里是如今被十年战火洗礼后的大宋皇帝。
这十年间,江河亲历战阵无数,又与岳飞、常遇春、法正、王猛等一同指挥战斗,相互切磋,私下琢磨,自然已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了。
日中正午,江河留下张立吃了顿饭,招来一众重臣,与张立作别。
天子銮辇在海州待得时间太长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江河也看清了海州样貌。船坞里的海船带给他的激动也在慢慢衰退,洛阳里挤压的琐碎事务,还等着皇帝陛下处理。
就算江河想继续留在这里,也容不得他选择了。
翌日一大早,天子銮辇就出了海州城。江河却没跟上队伍,而是微服而出,入了军营,又与张立谈论良久,方才离去。
车驾继续向南行进,两日途径泗、楚二州,在第三日抵达了扬州境内。
说是扬州,还是为了方便江河,其实这里原本是徐州的广陵郡,是乔图为徐州刺史时的治所。
当年徐然攻广陵,江河来救不得,让徐然绑了去,要挟了江河一大笔银子。
其实这乔图是邹楚余党,江河本可以不救他。不过考虑他是乔恪的弟弟,赎回他不仅可以换取乔恪的好感,又可以拉拢邹楚的余党,让江河以邹楚派系的继承者自居。
赎回乔图后,江河委以闲职,一直到平定山东诸国相叛乱之后,江河抽出手来吞并了两淮,才把乔图赶了回来,换个名字,派作扬州刺史。
这时的广陵城,还不显繁华,让抱有希望的江河大失所望。
达本以为能看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十里扬州繁华。
可等待他的,只有一座冷清的城市。
城外荠麦青青,倒真有些废池乔木的样子。前年灭吴之战,徐然的一旅偏师杀到长江北岸,为祸数县,让本不甚繁华的广陵城更显得寥落。
扬州刺史乔恪本来也该调回洛阳,遭遇这事,让他升迁无望。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事怄气,城外展开的迎接队伍中,广陵城大大小小官吏士绅皆在,唯独扬州刺史乔图托病未来。
“这个乔苦谋!这是在埋怨我呢!”江河不以为意地向帘外齐凌埋怨。
一路上江河这样的闲言碎语,齐凌不知听了多少。
“陛下乃神武至尊,既然这乔图怠慢,莫说歇官停爵,就是人头落地,也未为不可。”
齐凌的话显然是在刺激江河。“算了算了,给乔荆州一个面子。”
城外的寂寥,让江河失去了对广陵的兴趣,也不打算停留多久。传令队伍,明日南渡,进入吴地。
当晚,广陵城内。
虽然残破的广陵没让江河提起多大兴趣,但今晚一定是个不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