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里如果有三个人晋升上将军,那绝对有姜良一席之位。
如果请这位堂叔父出面,或许能求到蒙多的血脉。
马匹血统很重要,可后天成长更重要,拿到蒙多的血脉,只是有一个培养神驹的机会。
可如果去找姜良,那肯定会安排一桩婚事给自己。
“咳咳。”
一阵故意的咳嗽声惊醒他,姜维扭头去看,见是一位挂着上军校尉肩章的壮年,这人黑漆皮铠外罩一领靛青、对襟戎袍,戎袍遮住左肩臂,袒露右肩,可以看到三颗银星的肩章。
仓促间姜维只来得及观察对方的肩章军阶,也认出肩章装饰的是青、绀二色彩绶,不是领兵的黑绶、赤绶;临末又瞥见对方左胸并未悬挂勋章,就猜到这是个关中时期投效的中高级军吏,应该充为侍从,观摩、研习北府的军制。
在蓝溪驿一起过夜的琅琊王雄就是降将、侍从出身,向他讲过相关的见闻。
姜维不动声色,拱手:“上差有何指教?”
“不敢,足下可是去岁天水孝廉,姜维姜伯约?”
郝昭也在打量姜维,看得出来这人很喜欢蒙多……军中男儿,哪个不喜欢?
见姜维答应,郝昭将手里攥着的公文递出:“某太原郝昭,奉命邀足下赴宴。”
“赴宴?”
“是,且随我边走边说,也该换一身吏服。不过也无碍,公上不在意这等琐碎小事。”
郝昭又打量姜维,姜维身为县尉应该穿绛色细麻吏服,可姜维匆匆上任,还没来得及采购、制作,所以还是丝绸质地的素黑吏服。
见郝昭如此说,姜维不由低头审视自己,县尉穿黑色吏服也不算出格,可在军营里,他就应该穿绛色的吏服。
随郝昭走向中营大厅,姜维已扭正心态……没什么好怕,自己也没犯过事,田信也没有随意处罚近臣、部伍的劣迹。
大厅内出乎姜维的预料,并无太多酒气或歌舞,厅内两侧虽然坐满了人,普遍挂着银星点缀的肩章,都拿着筷子轻轻敲打盛装茶水、酒水的杯子伴奏。
似乎正进行某种游戏,谁输了就自饮一杯酒水或茶水,然后指定一个人继续答题。
随着他进入吸引人注目,为一个答题的军吏争取了时间,唱念道:“结庐南山下,燕雀绕堂飞。行人扣柴扉,欲问终南处。”
田信听了微微颔首,笑着说:“算叔平过了,欲罚谁呀?”
李衡笑吟吟看向对面郤纂,郤纂端起茶水仰头饮尽,站起来:“叔平,题目为何?”
“就以终南为题。”
李衡说罢落座,他只是作了首小诗,表达了自己此前在南山学院的见闻。
这时候郝昭领着姜维来到厅堂正中,郤纂也就主动落座。
“臣维拜见公上。”
“不必多礼,坐。”
田信抬手一指,姜维一愣,见田信指着空位周围全是肩章三颗银星的上校。
姜维又施礼,才转身入座。
就听田信说:“伯约之才我早有听闻,本就不欲伯约入朝。如今倒好,朝廷把伯约送回来了。世方,朝廷降伯约一品,我就提伯约二品,暂为弘农都尉可好?”
“臣谢公上。”
虞世方起身拱手,姜维懵懵的起身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