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一边看着城门方向,这么乱的场面,他也怕燕山营的人要硬闯进来会出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候,余九龄从远处跑过来,到了李叱身边后喘息着说道:“那个施慈又到车马行去了,说是他家的那个主人已经找人托了关系,明天一早会有武备军的队伍护送咱们出城,这样就不会被城外的叛军阻拦。”
李叱点了点头道:“他们急着在羽亲王出兵之前动手,所以这要动我的人,是要随羽亲王南下的才对九儿,要是你瞎蒙一个,你会猜是谁家?”
余九龄道:“瞎蒙一个?那就许家。”
李叱笑了笑道:“理由呢?”
余九龄道:“你就得罪了他们家。”
李叱忽然间觉得自己原来想的太过复杂了,余九龄这一句话把李叱点醒,从复杂的角度考虑问题,就会越想越复杂,可是余九龄一句你就得罪过许家,让李叱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余九龄道:“不过也要看人家想动的到底是你还是别人,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调虎离山呢?”
李叱点头,他也想过,如果对方的真正目标不是他而是别人,借着生意的事把车马行的队伍尽数骗出冀州城,那么他们在城中动手就会没有任何顾忌。
他又问余九龄:“那你再瞎蒙一个,他们如果要对付的不是我,还能是谁?”
“夏侯琢啊。”
余九龄理所当然的说道:“想弄死他的人,比想弄死你的人也就多几百倍吧你就得罪了许家一家,夏侯琢得罪的,数都数不过来。”
李叱笑了笑:“其实按照你的思路想一想,夏侯琢其实也就得罪了一家。”
余九龄问:“谁家这么倒霉?”
李叱叹道:“他自己家。”
余九龄怔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夏侯的那些手足兄弟,对于在杀他这件事上,真的是愿意花钱,两万两啊”
李叱道:“要不然我们干掉夏侯吧,他真值钱。”
余九龄道:“先留着吧,万一还升值呢?”
夏侯琢在李叱旁边坐下来,瞪了李叱一眼,又瞪了余九龄一眼,然后很不满的说道:“我就值两万两?未免把我看的太低了,要是有人开价十万两说必能杀我,我那些手足兄弟,砸锅卖铁凑钱也得把这事办了。”
余九龄道:“你的兄弟们也不容易你看看你,把人都难为成什么样了,砸锅卖铁的凑钱也得弄死你,砸锅凑十万两,原来羽亲王府是产锅的啊。”
夏侯琢:“滚”
余九龄还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如果是产锅的,卖新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砸呢?”
李叱道:“主要是耿直,不然配不上砸锅卖铁这种决绝。”
夏侯琢:“”
就在这时候,城外忽然有一支队伍进来了,这让李叱他们都有些好奇,等看清楚了那些人的装束之后李叱他们才释然,那是一群府兵。
这支队伍人数不多,三四百人左右,一人双骑,穿着的是大楚的深灰色军服,人人都有皮甲,装备整齐,威风凛凛,怪不得外边的叛军不敢拦着。
李叱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然后又猛的看回去。
为首的那个身穿铁甲的五品将军,怎么看都像是虞朝宗,李叱都吓了一跳,心说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冀州,虞天王啊还就是虞天王,但凡不是天王老子这种事都干不出来。
李叱拉了拉余九龄的衣袖,指了指虞朝宗:“看见那个骑马的将军没有?”
余九龄道:“看到了啊,怎么?”
李叱道:“你去给他的马来个扫堂腿。”
余九龄起身,又坐下,看了李叱一眼:“你疯了吗?”
李叱道:“怕什么,上去就扫,绊他一跟头。”
余九龄道:“给马来个扫堂腿我腿不够长,扫不了四条腿。”
夏侯琢道:“你个三条腿的怕个四条腿的做什么。”
余九龄:“你要这么说,那马还五条腿呢。”
夏侯琢想了想,发现很有道理。
李叱起身:“咱们走吧,到前边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下手,这个扫堂腿,今天必须扫。”
余九龄:“你果然是疯了。”
两刻之后,虞朝宗带着队伍进城走了一段,他们已经知道李叱开了一家车马行,但是第一次进冀州城,并不确定那车马行在什么位置。
而且他们还要找地方换装,这一身府兵军服实在是太惹眼,万一被叫到王府去,问他们是哪儿来的队伍,事情也就真的变麻烦了。
他们顺着大街走,想着这大城真的是不方便,不如山里好,连个背人的地方都没有你要是在山里找个地方方便,最多滋土地爷一脸,你在冀州城大街上要是敢方便,能滋六个人一鞋。
就在他们还在寻找合适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傻子挡在了大路正中,那傻子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话。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泡澡捏脚全身按-摩了解一下?”
为首的虞朝宗看了看那个人,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