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粮价上涨,府库收不上粮赋,还需花费大量银钱采买粮食充实府库。”
周实皱了皱眉头道:“此确为隐患,但也不可偏废,棉布可成为苏州一大财源,不知诸位有何高见,能增加赋税而不影响粮食产出。”
粮料院知事抱拳道:“知府,下官倒是有一策,如今府库充盈,应回购大批田地,仿照台湾府建立农场,用以种植稻麦、油菜、大豆之类,而百姓农田听任自由。”
通判反驳道:“提举此言甚不合适,如此百姓获利良多,而我官府田地种麦载稻,获利极少,这又如何使得。”
司户参军却道:“通判,下官却以为此言有理,且看台湾府的农场并不能获利多少,全靠基隆、淡水两县的工坊来补贴,百姓安居乐业,每岁引入移民数以万计,即便不算其矿山铸钱,岁入也年年递增。”
应在司提举道:“参军此言有失偏颇,台湾府工坊远非我苏州府可比,动则海贸收益便是几十万贯,我苏州府赋税、官坊岁入不过两百万贯有余,如何能与台湾府相比。”
签判笑道:“提举此言亦有失偏颇,台湾府每岁上贡朝廷数以十万计的刀枪弓弩箭支、二、三十余万斤上等好钢,还有蒸汽机,这些可都未计入岁入,他们能补贴,我等为何不能补贴,且可从棉花、棉布增产后的赋税用以补贴官田的亏空,百姓们又增加了收入,收入增加亦刺激了房地产和商铺的销售,这不是好事么。“
周实逐渐理清了头绪,便道:“此事可行,通判与诸位再细细拟个条陈,待本官上奏朝廷后实施,在此之前,严百姓种植棉花,以免推高地价,各地县衙当令行止。”
众官人躬抱拳称是。
吴山村丁府内,丁大胜和丁进宝却是箭弩拔张,两父子争得死去活来,丁进宝道:“父亲,我等为苏州府的兴旺立下汗马功劳,为何如今还要给这帮工匠弄什么年底分红,我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丁大胜怒道:“钱钱钱,你如今被钱迷花了眼睛,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看看你那浑家,上穿着销金衣,头顶的金簪珠宝至少值个上千贯,脖颈上挂着东珠项链,这还不算,手腕上两个硕大的黄金手镯,脚脖子上还挂着金链子,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丁进宝委屈道:“爹爹,我等的钱财都是正儿八经赚来的,并非像那些地主靠着收租来盘剥百姓,丁家的工匠工钱是两浙路最高的,人人提起丁家工坊,谁不是竖起大拇指,既如此为何还要给这些工匠分配红利?”
丁大胜叹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我丁家如今必然是两浙路首富,要这多钱又有何用?进宝,丁家的家产便是让你的子孙吃五六辈子都绰绰有余,佛曰普度众生,我等应以苍生太平为念,以前爹爹没有这个能力,如今既然有能力,让工匠们都过上好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