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赢柳大郎的钱,不过是借着打牌送些小钱给他罢了。钱三爷笑道:“小小的玩几把而已,大郎兄弟请坐,哥哥陪你玩玩。”
几人哗啦哗啦搓着麻将,钱三爷问道:“大郎兄弟,这麻将可是从台湾府传过来的,大郎兄弟以前可是会玩?”
柳大郎脸色有些赫然道:“三爷,台湾府是强制上学的,某也不例外,哪能去玩麻将,台湾府的麻将馆亦不许十六岁以下的进入。”
旁边的泼才大声笑道:“上个贼厮鸟的学,我等在这东京城里胡混,吃香的喝辣的,岂不是爽利。若是在学堂里听着先生念那些之乎者也,如同唐僧念经,哪有我等今胡乱关扑,大碗吃酒、大块吃这般痛快。”
柳大郎觉得此话真是说中了他的心声,也跟着笑道:“此话某甚是听,上学有个鸟用,后还不是去工坊做工,农场种地,哪有这般快活。”
钱三爷道:“昨里某与钱府的管家饮宴,听闻台湾府的吴瘸子来了东京城,如今正在为他那大弟子寻上一门亲事,东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动起了心思,这大弟子在台湾府很有名气么?”
柳大郎心中一动,他对自己姐姐与张岩林的纠葛也略知一二,当下强笑道:“能有多大名气,不过是个机械厂的副都管而已,吴瘸子无非是给自己的弟子脸上贴金罢了。”
这些个泼才不学无术,哪里会知晓基隆机械厂是当今世上技术水平最高的地方,当下也不再闲扯,专心打牌。
这一柳大郎又赢了四贯钱,笑呵呵的把沉甸甸的铜钱带回了家,柳父一见勃然大怒道:“你这不孝之子,出去鬼混,也不找个正经营生。”
柳大郎指着带回来的钱道:“爹爹,正经营生一月就能挣这几个钱,儿子我一就弄回来了,还去找个什么鸟营生。”
柳母看着大郎这般模样,与台湾府时完全是天壤之别,不由摇头叹息,柳大郎又道:“孩儿我今还听到一个消息,那吴瘸子正在东京城里为那张岩林寻门亲事,就凭他不过一区区机械厂的副都管,哪里能比得上姐夫,能寻上什么好亲事,当东京城是台湾府么?”
柳父怒道:“没有吴先生,我等哪有如此的好子,你怎可满嘴污言秽语。”
柳大郎不屑道:“爹娘切莫搞错了,我等在台湾府还要做工种地,来到东京城有吃有喝,不但不要做事,还有下人侍候,这等好子是姐夫赏赐的,不是那吴瘸子给的。”
柳母闻言眼圈都红了,这靠着卖女儿得来的子根本不是她想要的,柳父闻言大怒,起棍子就要教训柳大郎,柳大郎一看慌了,狼狈的边跑边道:“某去姐夫家了,与你两个老东西说不清楚。”
柳母一股坐在椅子上,抽泣道:“老家伙,我二人造的什么孽啊,女儿背信弃义,儿子如今变成了泼皮,将来我二人如何有脸面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柳父叹了口气道:“张都管那是何等的俊杰,在台湾府哪家不想招为女婿,偏生大娘这个不孝的女儿,放着金玉不识,非要攀这皇亲当人家的小妾,唉,真是冤孽啊。”
柳母道:“孩他爹,奴家看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二娘和二郎送走,不可呆在东京城了,不然又会和两个大的一般不学好。”
柳父为难道:“能送去哪里,台湾府是没脸去了,回老家么。”
柳母想了想道:“家中还有些积蓄,不如送他二人去苏州的吴山学堂,吴先生未曾来台湾时不就在吴山学堂教书么,奴家寻思那处的先生应该不错,且那处也供学子食宿。”
柳父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待上元节后某带着二娘和二郎去苏州,用些钱财,让他二人就在那处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