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海边小筑内,静养的吴梦正在看一封书信,这是张财神请燕肃转交的小皇帝的密信。吴梦看后,将信放于案几上沉思起来。历史的记载果然是没错的,赵祯的确喜欢那王小娘子,刘娥那个老婆子却来了个棒打鸳鸯,勒令赵祯娶郭氏为后,而将王小娘子许配给刘从德,她全没想到自己当初也差点被太宗皇帝拆散与赵恒的姻缘。
原本此事发生在去岁也就是1024年,吴梦用现代药物延长了赵恒的寿命,故前岁赵祯丧父,去岁便没有提这立皇后的事,一直拖到了如今才提及此事。其实王小娘子这事也是吴梦这蝴蝶扇来的。
赵祯只是自小见过王小娘子,赵恒延后一岁去世,本来是不会再发生此事,可偏偏陈坤拾掇赵祯去开设工坊,无巧不巧又碰上王小娘子,赵祯于是有了初恋,但如今眼看着又要失去初恋。
赵祯在信里写的是杜鹃泣血,声声泪下,几乎便是希望吴梦打上门去,为他讨还公道。
吴梦摇头苦笑,此事没有那么容易处理,在封建社会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逃不脱的,景灵的那曲《梁祝》已经挑起了年轻人的反抗意识,吴梦若是再添油,势必会让守旧的百姓们对他声讨,他还没那个本事与天下百姓为敌。
景灵进来见吴梦皱着眉头闭目沉思,案几上放着一封信,她顺手拿起看了一遍,气愤的说道:“刘太后怎能霸道如斯,也不想想当初她差点被太宗皇帝驱逐,如今怎可随意干涉后辈婚事。听睿哥儿所言那王小娘子知书达礼,并非绣花枕头一类。先生,你的弟子们桃花运可是差的很啊,前有大弟子张岩林,如今又是官家。”
吴梦心道这刘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无非是在向赵祯显示权威,让赵祯没有胆量争取亲政而已,但又不能告诉景灵,只好说道:“此是家事,我等不好干涉,不过某这皇帝学生娶这个郭氏倒是万万不可,后定会酿成悲剧,此事某会阻止,至于王小娘子官家不娶为好,免得徒增烦恼,某会想法子为官家另择佳偶。”
景灵白了吴梦一眼道:“先生不是反对父母之命么,怎的倒来为自己学生做主了?”
吴梦苦笑着长叹一声道:“我的好夫人,皇帝婚姻不比平民百姓,须得考虑下政治需求。若是某这学生只是一普通皇子,某绝对不会给出任何建言,只会建议他娶个异族的侧妃即可。可他偏偏是皇帝,那就得为天下安定做出牺牲,这是大宋赋予他的使命,不可违拗的使命。你瞧瞧睿哥儿,别的孩童在爹娘怀里撒,他六七岁便要整奔波在学童和工坊里,这也是他的使命。”
景灵闻言缓缓坐了下来,叹气道:“先生此言也是有理,那该如何安慰官家呢,他才刚满十五周岁,并未成人。”
吴梦叹气道:“问世间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间痛心疾首的初恋多矣,再劝也无益,只能是靠自己咬咬牙熬过去这一遭,张岩林不也熬过来了,他们师兄弟除了份迥异,其他的又有何区别?不一样是眼凡胎、有着七六的普通人,更何况王小娘子的娘家却并非官家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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