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听了还黄胜的讲述,不由的开口问道:“那各县县衙主官和属官可曾认真督办此事?”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想先了解一下,这些地方官员,在这件事中的角色。
他对于采矿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听了黄胜讲述关于矿盗屡禁不绝的问题,觉得这里边无非是牵扯一个利益问题。
如果能搞清楚这个利益关系,这事儿应该不难解决。
那些各县的主官毕竟都是文官,对太监有天然的敌视,因此对太监府行文的阴奉阳违,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他们对命令阴奉阳违,对于打击矿盗出工不出力,甚至跟那些矿盗头目有所勾连,也是利益既得者的话,那纪浩的建议便是:先找一个比较出格的来,杀鸡儆猴,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不敢再阳奉阴违。
虽然他是文人,如果这件事情各县县衙主官们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或者真的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一环,他并不介意拿其中的某个文官开刀。
比起以前登州镇守太监来,黄胜这个山东矿税太监虽然级别高,但在登州算是比较收敛的。正德朝时的登州镇守太监,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杠子的。这跟当今嘉靖皇帝限制宦官们的权力有关。
但是只要牵涉到采矿的事情,黄胜这个山东矿税太监能量还是很大的。若是他想对付那个县令,真要弹劾一本,说他们不配合采矿事宜,威力还是很大的。毕竟山东的金矿也是在朝廷的矿税收入中,可是占着极大比重的,关系重大。
黄胜听了纪浩的话,开口很确定的道:“咱家屡次申饬的事情,他们还不敢随意敷衍。再说,这也是关系他们自己的政绩的事情,毕竟若是矿盗不除,难保不会落个‘地方不靖’的评语。在打击矿盗的事情上,咱家跟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黄胜既然如此说,纪浩觉得各县的县衙官员应该是都尽力了的,并没有敷衍了事,这矿盗屡禁不绝的原因,并非出在他们身上。
毕竟,这黄太监除了负责矿税之外,还负有侦缉刺探地方的职责的。他手下擅长刺探的人可是很多的,怕是对那些县衙官员也会有所关注的,对于他们是否认真执行自己的命令,肯定有准确的判断。
既然这些县衙官员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很有可能便出在那些衙役上。
各地县衙的文官基本都是流官,在地方上的任期一般也不会太长。而这这县衙的属吏和衙役却是都是本地的,特别是衙役,更是可是世代相传的,合起伙来做些欺上瞒下的事情,其实并不难。
俗话说的好:任你官清似水,难逃吏滑如油。即使是再清正的官员,也难免被狡猾的下属蒙蔽。
碰到那些手段强势些的县衙主官,或许他们会收敛一下,若是碰到一些
纪浩估计那几个对矿盗屡禁不绝的县里,那些县衙的属吏或是衙役,估计难逃其咎,很可能在其中牟利。那些在那些被盗掘的银子中,必定有属于这些县衙属吏或是衙役们的一份。
这几个矿盗屡禁不绝的县里,怕是那些县衙属吏或是衙役跟矿盗官匪勾结,蛇鼠一窝,怕是没有人肯认真执行县衙主官的打击矿盗的命令,才会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