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炬勉脸上非常的真诚,叹息一声看着周恒的眼睛说道:
“刚刚我去看了犬子,他正在背诵口诀,还有算学的一些试题正在做着,老夫看了一眼,这些如若让我来答,着实不容易,你竟然总结出方法和口诀。
景瑞最薄弱的就是这个,另外他还说你建议他练习另一种字体,想了一路我现在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一点是我之前疏忽了,多谢周伯爷提点。”
周恒笑了,能明白就好,周恒没有明说,这玩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字迹那么好认,哦老子是中堂还不够,怎地让儿子也来争食吃?
别说是有人收买官员之类,有可能心里存有芥蒂就能干出来打低分的事儿,毕竟文人内斗的事儿屡见不鲜。
“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炬勉摆摆手,赶紧跟着周恒进入办公室,二人落座,张炬勉叹息一声。
“三年前景瑞的考试我没有去,虽然他不算怎么优秀,我一直觉得秋闱还是能脱颖而出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没有上榜。
回来问了他所答内容,我心里还是存有疑虑,这样的策论不说进前三甲,至少上榜还是没问题的,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老夫的缘故,后来忙于政务,此事也没有多想。”
周恒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年的事儿了,难道去找人家,再说封条密封,看不到名字,你非要字体特殊,这玩意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有啥好说的。
“还有半个月,一切都来得及,想再多都没有意义,不如好好等待或许结果并不坏。”
张炬勉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来一张银票。
“老夫勤俭一辈子,银钱大多都是陛下赏赐的,伯爷救了犬子的性命,今日本来是过来感谢的,看到你对景瑞的教导,我想让他在这里跟着你学习,这个就聊表心意算是束脩吧。”
周恒一怔,赶紧上前,这玩意太吓人了,人家能爬到中堂的位置,这是什么学问,让自己当老师能辅导啥?
他只是拿后世锻炼学生的那一套出来,就一个词熟能生巧,找到各种规律,自然成绩会好,可收了银子就不一样了。
“张中堂银子您拿回去,这份信任让我也非常感动,我就是一个乡野大夫,比张公子还要小三岁,您这个是折煞我了,不过您要是信得过可以让张公子在这里养病的期间,跟着我们训练。”
张炬勉点点头,嘴巴里面反复琢磨训练两个字,随后笑了起来。
“哎老了,跟不上你们的思维了,训练两个字将这一切完全涵盖,确实周伯爷有自己独到之处。
陛下昨日将我单独留下,说了通州的五年计划,让老夫真的是震惊,而且你们能从人员的培养,到作坊的引进,还有各种行业的辅助,全都涉及到,最后用一条路将所有一切贯穿。
我想了一夜,算是全都想明白了,或许陛下了解的也不是全部内容,这是你们为通州量身定夺的计划,我体会到了经济这个词的用意,只有将经济搞上去,百姓安居,才会民心稳定。
所以不单单是一个五年,在这个之后,或许还有两个三个乃至十个五年计划,至于后面能发展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象,因为是真的想象不到。
也是因为这个,我心里非常激动,刘知州我见过,他那年参加科举我是监考官,所以他的能力,我还是清楚的,这一切都是你在推动,或者说是出谋划策。”
周恒笑了,这老头真的是老奸巨猾,不过能当面说他还是开心的。
因为一旦当面说出对方隐瞒的事儿,要么撕破脸,要么就是一种示好,而张炬勉现在就是在示好,毕竟自己儿子已经交过来了。
“没想到张中堂还记得刘大哥,如若告诉他,他一定非常兴奋。”
周恒没有接续这个话题,张炬勉笑了一下,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见周恒这个反应,他笑了一下站起身。
“行了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伯爷的北山着实繁忙,老夫不在这里打扰,秋闱前一日会派人来接犬子回去。”
周恒起身送走张炬勉,看着车马离开,心里还是非常感慨了,朱筠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凑到周恒近前。
“张中堂啥意思,想要带儿子走吗?”
周恒摇摇头,“正相反,将儿子托付给我,秋闱前一日再接回去。”
朱筠墨有些意外,眨眨眼看向周恒。
“张景瑞手上的伤不是没好,怎么还要参加秋闱?”
周恒白了一眼朱筠墨,这货其实非常聪明,如若认真复习参加科举也不是不行,可是他一早就放话,绝对不凑热闹。
“要不世子也去试试?”
朱筠墨仿佛被扎到,赶紧横着躲出去一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打住这事儿都说过我不想再议,我是散漫性子,难道真的要去当官?再说眼前的事儿这么多,我还要筹备刘大人的婚事,虽然宁王府不方便去,可是还要跟着布置,我想着将霄伯叫回来帮忙,不然礼数上我怕有所欠缺。”
周恒抬眼,显然朱筠墨是一点不知道霄伯背后调查的事儿,不过这个借口真不错,也让庞霄能在京中走动的更加自在。
“世子什么时候联络的霄伯?”
朱筠墨眨眨眼,似乎是想了一下才说道:
“圣旨没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消息就给父王写了信,这些必须走官面,现在算下来恐怕有十天了,如若霄伯速度快,这几天就能到,怎么你找霄伯有事儿?”
周恒赶紧摇头,“我能找霄伯有什么事儿,如若霄伯来了至少宁王府不用你过去了,北山新作坊那边交给方华,这边让孙茂才和张二狗盯着就行,你也能腾开手去准备一下,刘大哥娶妻我也要帮着秀儿准备一些才是。”
朱筠墨点点头,“对了,刘仁礼的身体能成吧?皇伯伯可是让婚事尽快完成,装个病还真真假假,也着实难为他了,至少秋收之前定下,也不影响通州的各项事务。”
周恒笑了,“其实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不过为了稳固,我还是让他多吃几天药,只要你们筹备完毕,随时可以办婚事,反正宫中过来操持。”
“嗯,我瞧着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其实让霄伯回来关键是宾客,这个不知该如何安排,再者就是闻氏他们。”
周恒叹息一声,这个确实是让人挠头的地方,刘仁礼在京城熟识的就张辅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