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圣旨,朱筠墨瞬间觉得身上有了压力,天上掉下来一个姐姐,怎么着也要跟父王说一下,这事儿倒是苏晓晓就可以办了。
至于赐婚的诸多事宜,之后自然有宫里派人来张罗,瞧着这个架势,看来要在宁王府办喜事儿,朱筠墨落得看热闹也蛮开心的。
朱三福被朱筠墨叫过去,方华也跟着颠颠过去,毕竟头一天已经得到消息,说是要在通州建设作坊,还有学堂和暖房,这去的人可是不少。
周管事更是将自己制作的琉璃板按照规定的大小,都已经装好车,毕竟这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规格都是按照最初设计来的,连切割都没必要。
朱三福的动作很快,带着施工队伍,还有相关人员,一夜的时间已经准备就绪。
即便是后续要跟着过去的师资人员,也都详尽的列出来名单,这事儿朱筠墨一挥手,直接丢给方华了。
方华在北山日子不短,让他管这事儿是驾轻就熟,况且他最喜欢做的就是这个,不用朱筠墨多说,一夜没睡,整理出来一些细化的安排,一早给朱三福看过,确认无误,朱三福这才离开北山。
看着队伍离去,方华还挺感慨,凑近朱筠墨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世子,通州好玩吗?”
朱筠墨点点头,“还好吧,通州有运河码头,所以南北客商很多,之前都是直接去目的地不停留,有的直接向北去辽北,有的去向西大同,有的去了天津港,有的直接来京城。
之前的通州更像一个客栈,兜兜转转的人不少,不过基本不停留,如若按照他们的五年计划去实行,这通州城真的会翻天覆地的变化,作坊商号林立,各种货物就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易,繁华指日可待。”
方华一咧嘴笑了,“说的我都想去了,对了世子,刚刚大伯派人来传信儿,说是刘大人的婚事在宁王府操办,我还想问问您,世子家的嫂嫂不在,侄儿也不在,这操办的事儿也不能耽搁小的要如何办啊?”
朱筠墨笑了,拍拍方华的肩膀,不断摇头。
“这事儿我真的帮不上你,我跟皇伯伯说了,可以在我们府上办,不过皇伯伯的意思是,冯小姐是我父亲名下的义女,在世子府办喜事儿不伦不类,还是在宁王府显得重视。
至于怎么弄,要如何协调这个还真的要你来做,毕竟皇伯伯说了,今后宫中派人操办,我想如若那位回来后觉得不满,让他们去宫中说理吧。”
方华眼睛一亮,瞬间明白朱筠墨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凑近朱筠墨的身边,歪着头好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听说徐阁老没有发病之前,曾经去过御书房,揽下了今年科举监考的差事,然后还给关门弟子就是宁王府的朱公子,争取到参加科举的资格,真真是造化弄人啊,对了这秋闱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吧?”
朱筠墨点点头,“半个多月吧,瞧着是很快了,皇伯伯自然不能出尔反尔,朱孝昶会参加殿试,机会是已经有了,真正考得如何,只能要靠自己。”
方华一挑眉,脸上的笑意更甚。
“听说薛老大的弟弟也参加殿试,似乎是周伯爷亲自教的,也没请师傅回来讲课?”
朱筠墨点点头,瞥了一眼方华。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确实如此,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周恒只是点拨一二,让他按照周恒的要求进行练习,至于师傅就没必要了,纯属浪费银子。
考好了算是完成薛老大的心愿,他总是说自家没有一个读书读出名堂的人,如若能考取功名自然好,考的不好就去回春堂继续做账房,下一步搞的工学院,还需要很多算学的老师,他就非常适合,所以尽己所能吧。”
方华听明白了,显然周恒是认真教了,不过说实话,如若进入朝堂没有合适的出头机会,还不如在北山或者在回春堂,这里是真的凭本事吃饭的地方,没有尔虞我诈,更加自在。
不过这样的话方华不会说,毕竟薛老大能独自带大幼弟,还勒紧裤腰带供弟弟读书,这份执着够让人佩服的。
“真羡慕有这样的兄长。”
朱筠墨侧眸看看方华,他也是个可怜人,家中死光了,想到宫中投奔方纪中,没想到被人给弄成这样,方纪中即便找人报复,方家唯一的子嗣算是绝了后。
“行了别羡慕,说点儿正事儿,这皇伯伯的意思是将冯小姐安置在我家,只是婚事还有操办的事儿,都在宁王府,毕竟那边宽敞,此刻更是没人,该怎么做还真的要你和方公公商议一下。”
方华笑了,一脸的了然,还朝着朱筠墨眨眨眼。
“世子不用交代小华子也知道怎么做,您放心,绝对把这事儿安排的明明白白,让您有面子,王爷不丢份儿,至于其他人别耽误事儿,尤其别搅局,这就算圆满了!”
朱筠墨点点头,朝着方华笑了笑。
“就这个意思,不希望给有心人捣乱的机会,其实最想在我府上,不过我明白皇伯伯的意思,在宁王府名正言顺,在我府上怎么说也差着一层,行了之后就辛苦你了。”
方华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不瞒世子,我就是喜欢这里,劳累点儿,但是不用尔虞我诈,舒心!这些事儿交给我您就放心吧,对了听说什么人伤到了,今儿去了回春堂,黄大夫派人直接送去通州。”
朱筠墨一怔,领旨后直接来了北山,这些并不知晓,一时间愣了愣,方华赶紧叫过来一个小太监仔细问了一遍,眼睛瞪得老大。
“这回有戏看了,徐瑾焕被人打断双腿,左手被砍断,陛下没让太医院去诊治,至于另一个是世子妃的幼弟,据说是老来子宠得不行那种,手就连着一点儿皮肉了,德胜派人紧急送往通州。”
朱筠墨一怔,没想到徐家的孙子竟然还能作妖。
“什么时候的事儿?”
方华一脸兴趣,将事情讲了一遍。
朱筠墨不断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告诉北山的众人,这样的伤我们医治不了,如若徐家来人让他们也去通州找周恒,别的不用多说,哦对了先交银子再诊治,免得冒用别人的名字。”
天色渐暗,通州城内,几辆马车飞奔着朝府衙冲去。
路边摆摊的人,赶紧都给他们让路,毕竟那马车看着异常高大,比寻常马车看着大了一倍有余,周围跟随的家丁一个个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一看就是有事儿,自然没人触霉头。
到了府衙门前,几个衙役赶紧跑出来,看向已经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