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好好地帮助丈夫,将这脾性,略作打磨。
“妾听宫婢们说,外面都在传,君上有‘一统天下’之心?”
“她们都不识字的,懂个屁的‘一统天下’。‘一统天下’是结果,不是目标,我就想着,把这天下间最顶级的美人儿,都集中起来,一起快活快活。这顺便,就把天下给统一一下。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人,不分彼此,什么楚女齐女秦女宋女吴女……都一样,都一样嘛。”
“……”
“我这样,是不是很没有君子之风?”
“妾觉得君上这般,已经甚好。”
“哎呀,我就是喜欢南子你这点贴心,我喜欢!”
李解说罢,大手一挥,对南子道,“听说你喜欢白狐裘?放心,我让人去燕国弄一批过来,只要纯白色的,多一丝杂色,我都不要。等到了秋冬,把你裹得严严实实,定然好看。”
“真的?”
“那还有假?君无戏言!”
“君上待妾至诚,妾,无以为报……”
“这次我在薛城,可能会多待一阵子,到时候齐国的美人儿过来,你帮忙指点指点,别让她们胡思乱想。要安抚好,要听话。”
“君上放心!妾,必不让君上忧虑后宫!”
“很好,走,去看看水放好了没有。”
“是……”
……
鲁国人马不停蹄返回国内,一天跑死了十几匹马,可跑死也只能跑死了,来不及心疼这一点半点的。
到了鲁国境内,绕过了曲阜东,直奔东北而去,终于再次接洽。
这时候,已经有豪华马车出现在了这里。
只是豪华马车有些破败,一路上肯定很不容易。
除此之外,还有骑马的老者,到了军营很是谦逊地跟人闲聊攀谈。
齐军的营帐中,看到鲁国人过来之后,立刻有人进到大营,跟一脸严肃的妫田禀报道:“元帅!鲁人复归!”
“好!”
妫田拍了一下案桌,起身道,“随我出去相迎!”
到了营帐外,妫田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隔着老远就喊道:“阳君、郭君,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蒙陈子挂记,此行……幸不辱命!”
一听阳氏的人说出“幸不辱命”,妫田双目一闭,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攥着拳头,终于痛痛快快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营帐内,面白老者听到着爽朗笑声,也是受这种笑声感染,面带笑容说道:“元帅性情,倒是直爽。”
“国夫子所言甚是,元帅正是这般……”
被称作国夫子的,正是文姜公主的“大管家”,谒者国虓。
这一次紧赶慢赶,他连马车都没有坐,而是策马奔腾,这才到了齐军的营地。
如今,只要交接完公主,他就能返回临淄,从工娄氏手中,接过国氏在临淄的大宅。
然后,他便是要把这大宅,再重新进献给国氏的掌门人。
从今往后,他的儿孙们,在国氏之中的地位,将会非同一般。
所有人都在兴奋,所有人在恭喜,唯独豪华马车所在的军帐内,几个女子一脸的惊骇,其中一身华服的贵族之女,更是脸色有些惨白。
她妆容华贵,琼鼻如脂,因为害怕,情不自禁手指攥成了拳头,手中的丝绸,竟是被掌心渗透出来的汗水打湿了。
“公、公主……”
“兄长新丧,尔等、尔等……尔等竟敢以齐国公主为贱人,酬谢汉国野人?!”
“公主不可高声!”
婢女们惶恐不安,连忙劝说道,“公主,今时、今时已不同往日啊。”
此言一出,一身华服的齐国公主,顿时紧紧地搂住了身旁的婢女,眼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多时,整个营帐中,公主婢女哭作一团,那种悲伤无助的哭声,便是外头站岗的卫士们听了,也是叹了口气。
出卖文姜公主一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甚至不是一个家族的事情,甚至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
对看守的卫士们来说,他们就算再怎么同情,也不可能放文姜公主逃脱,他们还有家人族人呢。
齐营分作两片,一处欢天喜地,一处,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