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冬日,由于群山环绕只故,显得愈发的湿冷了些,一时间的冷气散发难出。
对于其他衙门来说,冬日是最煎熬的,但对于太府寺下的诸冶监来说,却是再适合不过。
热火朝天的热气,经过冷气一吹,立马就中和了许多。
太府寺下,领中尚、左尚、右尚、织染、掌冶五署及诸冶监、诸铸钱监、互市监等各处,可以说,一应的工程手工业,其最为擅长。
只是,原先少府寺才是干这活的,而皇帝的心思转动下,竟然让少府、太府,换了个位置。
无他,乃是太府寺作为九卿只一,隶属于尚书省,虽然说也是直接受皇帝管辖,但到底是公私难便。
而当时大唐新立,丛弊太多,规矩杂乱的太府,就不适合充任皇帝私库,于是,皇帝决定另起炉灶。
退出九卿的少府监,则被皇帝提为寺,直接掌管皇帝的私财。
由此,少府寺也与掌控宝藏的内府局一起,成为了皇帝的私人钱粮机构。
只不过,少府寺属于赚钱,而内府局,属于储存罢了。
太府寺的职责虽说有些边缘,但却有些重要。
皇帝后宫的马车,珠宝,帷帐,衣裙布料,甚至是皇宫中的一块砖,妃嫔用的筷子,都是由太府寺自己弄出来的。
这一日,天空阴晴,地面上的白雪还没有融化,太府寺就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工匠们彷徨不安。
只见,数百侍卫,将整个太府寺层层包围,甚至许多侍卫亲自搜身,察觉利器。
过了好一会儿,在工匠们胆颤心惊中,一辆马车,就行驶而来。
身着白裘衣的皇帝,捋了捋胡须,施施然而来,见到这般兴师动众,又见众工匠皆短衣而出迎,不由得气恼道:
“荒唐!”
“人家忙活要紧,身体出汗,又被拉拽而出,寒风刺骨,岂不是要染风寒?”
一旁的太府寺卿忙不迭地惶恐起来,然后认错,让人于心不忍。
李嘉摆摆手道:“让大家回去吧,今个每人赏两贯钱,过了好腊月。”
太府寺卿,以及两位少卿,则簇拥着皇帝,跟在后面,心道:这般顶多呵斥一番,也是为了公心,不碍事。
而若是不做,一旦皇帝心中不满,那可就倒大霉了。
与军械监不同,太府寺的诸冶监,则是一个个的房间,并没有通力合作的情况。
无他,技艺不可外传罢了。
即使宫柱上的鎏金技术,也是家传密宝,不可外传。
李嘉对于这些无关战略的技艺,倒是没强求,只是用来享受的,就那么保存吧!
“可有制作雕版的?”
皇帝轻声问道。
“有的!”太府寺卿忙不迭说道:“之前朝廷印刷的十三经,咱们也参与了许多,还有板子在呢!”
李嘉明白,这所谓的板子,其实就是雕版印刷的板子。
他点点头,跟随而去。
到了一处巨大的房间,只见那一个个刻满字体的雕版,被叠起来一堆又一堆并不被珍惜。
也是,这只是皇帝的任务罢了,皇帝不用,就废弃,大不了再重制呗,反正也是皇帝的钱财。
“十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