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搜查制度,对于普通的举人来说,虽然羞耻了些,但却是公平的保证,为了官位,这点又算的什么?
而早在半个月前,元德昭就入了贡院,成为了主考官。
这下,直接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
要知道,早在二月份,皇帝就安排邓斌作为主考官,也就是知贡举的身份,临到考前,就突然变卦,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有人猜想是皇帝故意为之,虚晃一枪。
有人说是元德昭恳求,也有说是邓斌身有疾病,难以监考。
邓府。
“呸——”邓斌直接将眼前的一箩筐礼物都扔了出去,烦躁道:“早就与你说,莫要收那些礼品,如今到好,看你日后怎么办?我怎么见人?”
“这也怪不得我!”妻子不以为意道,心疼的看了一眼满地的礼物,委屈道:“他们直接扔下东西就走,又留下了名帖,我若是不收下,你的名声早就败坏了。”
“哎!”叹了口气,邓斌坐起,有气无力道:“从今日起,你就关上大门,在春试结束之前,莫要打开,就言语我病了,见不得人!”
“哎!”妻子也是一脸失落,那么多的礼物,而且只是前期的,事成后可有不少呢!
邓府关上的大门,惹得不少人骂娘。
钱财什么都不提,就言语浪费的精力和时间,足以让那些胸有成竹之人,惊慌失措起来。
只有半个月的功夫,主考官与同考官,都进了贡院,肯定无法打通关系,真是太恶心了。
政事堂中,孙钊悠哉悠哉地坐着,看着一份份的奏疏,不由得笑了起来。
“相公为何发笑?”王溥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
“不为何!”孙钊摇摇头,说道:“就是想到了邓文美,前两个月何等的风光,门庭若市,恐怕门槛都被踏破了,都是请托的,听闻巡捕司都得派人去维持街面。”
“哈哈哈,如今,他一朝病假,让许多人的打算落了空,平白无故的遭受不少的埋怨,之前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失落!”
孙钊这番话,让政事堂上下不由的都笑了起来,这局势,太过于颠倒了,让人忍不住开怀。
“早先,某就怀疑,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提前半个月,今年何以提前两个月,果然,其中有名堂啊!”
王溥笑了笑,忍俊不禁道:“别说,邓相公病的,倒是颇为应时。”
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后宫中的皇帝,也是心情格外的欢畅,他左拥右抱,大笑道:“那些高官衙内,勋贵子弟,还以为找到了窍门,乐不可支呢,谁知,朕,玩了一手偷梁换柱,这下子他们傻眼了。”
周英儿则娇憨道:“手太深了,有人呢!”
“陛下太坏了!”
“不,陛下太聪明了!”林玳儿则双目明亮,赞不绝口道:“科举本就是为国选士,那些富贵子弟妄图走捷径,就得活该被骗。”
“没错!”
皇帝双手不停地探索着,目光却颇为深远:“公平二字,是科举的灵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