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的事情了。不过对于竹园来说,他虽然非常想念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这种时候,他又很希望能有个慰安妇。上次那些朝鲜女人已经被送到别的地方去了,据说有几个跑到了山里。竹园一边喝着酒,一边想,或许他可以派出几个人到山里搜一搜,也许能找到呢。而这个时候,他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想法和他的哲学思考有什么不合拍的地方。
也许这也正是日本人的共通之处,当他们一边高喊着“赶走西方殖民者,建造大东亚共荣圈”一边屠杀那些无辜的民众的时候,他们还认为自己是在帮助他们。
不过竹园也算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了,当他听到空中传来的一阵尖啸声时,他立刻跳起来,抓起桌上的电话,通知自己的士兵立刻转入地下掩蔽。漫天的尖啸之后是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声。竹园尽职尽责的下达了隐蔽的命令,自己却在跑向地下通道的途中,被坍塌的水泥块砸中,卡在了地道上层的地方。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下半身被一块水泥板压得血肉模糊,一时之间却又死不掉。
在海水一般漫无边际的痛苦中,竹园还可以清晰的辨认出天上砸下来的是那种海军舰只上面的大口径舰炮的炮弹,而且从密度可以判断,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阵地上至少就已经落下了近万发炮弹。这样的炮弹雨,显然需要有足够强大的舰队才搞的出来。但是,为什么会是他这里呢?在他这个只有几百人守卫的一个较为偏僻的滩头阵地?难道美国人并不知道他这里并不适合登陆作战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竹园秀一少佐,因为他很快就用自己的手枪把自己送到天照那个老同性恋那里去了。身体的痛苦固然难熬,但是更绝望的,是他明白在这种强度的炮击之后,他的阵地是不可能守住了。不但不能守住,而且也很难会有人活着出去。
正如竹园秀一所判断的那样,持续猛烈的炮击,虽然没有完全摧毁日军的地堡群,但是也毁坏了大半。而当炮击停止后,日军士兵本着军人的职责回到地面阵地时,才发现敌人的炮弹里竟然夹杂了大量的烟雾弹,烟雾在大雨中化解不开,已经连成了一片浓浓的雾笼罩在他们的阵地上,让他们根本无法看清滩头上有什么动静。是盲目的向浓雾中开火呢?还是等看清了敌人再进行射击呢?士兵们很快发现,他们失去了指挥官。
等到一个大尉中队长确认了竹园少佐的死讯,主动接替他的指挥时,雨势小了很多,浓雾也正在散开。能见度扩大到了大约100米的范围。大尉发现阵地前沿出现了一片影影绰绰的景象,随即命令士兵开火。等到浓雾进一步散开,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时,他们已经浪费了大量的弹药。
浪费弹药还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地堡群的位置暴露了。随着浓雾的散开,日军看到滩头上一道道拖着浓烟的火箭弹朝着他们的地堡飞了过来。也许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看见那副壮丽的景象的人,就在爆裂的火球中变成了碎片。
“报告!”
“奥古斯丁”号重型巡洋舰的指挥室里,李知扉少校手捧着电报夹,向正站在舷窗变默默的注视着风雨飘摇的海面的集团军司令古地中将,用略带兴奋的语调说:“200师先头部队已经全部顺利登陆,部队伤亡约为预计的60%。”
古地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说:“命令200师迅速拓展纵深,后继部队按计划快速登陆。另外,给新21军发电,要他们加快进攻的节奏,将吉打省的日军完全拖住,使其不能南下增援滩头。”
对于古地和他的部队而言,第5师团已经是老相识了。1938年在徐州,1939年在昆仑关,他们都曾经交过手。那时候第5师团有坦克,有飞机,而古地的部队最强的火力就是几具火箭筒而已。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当现任的日军第5师团师团长山田清一中将得知在马来半岛登陆的是日军称之为“鬼师”的200师时,他就情不自禁的看了自己的军刀一眼。撤退是不可能的,海军已经撤走,也许,那个天皇陛下御赐的军刀,能够带给他一个很好的归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