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让他的同僚平林盛人中将在涡河南岸跳起来骂娘了。
没有美军轰炸机的横插一杠的话,估计17师团现在也应该有大半主力过河了。但是在这个每分钟都有无数的生命在爆裂的血花中消失的战场,重修渡河的浮桥对于17师团来说代价太大了。
素有“王牌”之称的中国陆军老牌劲旅第7军在集团军副参谋长袁维绪中将的亲自督战下,已经发挥了全部的潜能,将17师团拖入了一场激烈万分的混战之中。双方打得几乎无法分清前方后方,多支小部队绞杀在一起,近战、白刃战的惨烈程度让自诩以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日本士兵和第7军参加了无数次血战的老兵们都感到眼前的境况惨不忍睹。
而身为集团军副参谋长的袁维绪,也几乎处于战斗的最前沿。她时而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况,时而提起狙击步枪,对几百米外的战场进行射击。
第7军军长季玄诚中将看到袁维绪弹无虚发的敲掉了正在战场上挥舞着武士刀恶斗的日军军官,不禁连连赞叹的说:“素闻袁参谋长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功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袁维绪笑了笑,回过头问:“18军那边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集团军机要科科长李知扉少校,这个才20出头,年轻而鲜活得有些让人嫉妒的小姑娘。
“报告参谋长!18军已经将日军17师团的殿后部队步兵第81联队全部包围,由于日军的抵抗十分顽强,战斗进行得十分艰苦。”
袁维绪摆了摆手说:“命令18军,留下一个师保持监视就行了,现在不必去管这个联队,要他们全速前进,配合第7军将所有没有渡河的日军全部拦截下来。”
“是!”
“另外命令100军,不必再加入南岸战场,全速利用新7军留下的装备渡河,与新7军在北岸夹击日军15师团!”
“是!”
17师团已经跑不了了,15师团也不能让他跑掉。集团军司令古地带领的71军和新25军已经接近战场,吃掉日军的这两个师团势在必得。现在压力最大的是沐河口的新7军,面临21师团、第5独立混成旅团和15师团两面夹攻的压力。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古地在行进的路上不断的接收到战场的各种情报。除了他们这个集群外,中原第五、第六战区的另外几个重兵集团与日军的战斗也进行得十分的激烈。但是和装备精良的古地集团不同,另外那几个集团军中严重缺乏反坦克武器,在日军第3坦克师团的冲击下,几度出现战线不稳的情况。古地知道,如果他这里不能打开局面,一旦西线有变,日军腾出手来,他的压力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命令部队全速前进!”
古地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向已经到达极限的新25军和71军下达类似的命令了。71军是古地呆过,由汉中行辕主任李宗凌一级上将带过的老部队,对命令的执行和贯彻力度不用担心,而新25军是一年前才由伪军反正过来的部队,古地不知道他们面对这种不时有自己的战友在奔跑的过程中一旦倒下就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情况会带有怎样的心态。
不过很快古地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装甲指挥车在一个路口停下来,从他身边跑过的就是新25军的官兵。古地看到他们大多都显得脸色铁青,但是却没有人掉队,即便有人似乎体力不支,身边也有战友帮他背负枪支弹药或者其他的装备,甚至直接架着他走。和别的部队比起来,这支部队似乎显得有些沉默,他们没有多余的话,也从不唱军歌,但是阴沉之中,却也有一股很顽强很坚硬的气质。过去当伪军对于他们来说,是为了生存,而现在,同样是为了生存,他们却必须用更多的表现来换取自己应有的生存空间。
古地看到新25军军长王大竹中将骑着马从队伍后面赶了上来,对着他敬了一个礼。
王大竹纵马来到古地身前,下马,立正,敬礼,说:“报告!我部前哨已经到达刘府镇,请指示!”
古地挥挥手,说:“部队全员在刘府镇进行半天休整,集团军后勤部已经在那里准备了猪肉米饭和酒,吃饱喝足,明天下午以前,全部投入围攻日军第17师团的战斗!”
“是!”年纪比古地大很多的王大竹瘦削而长满了络腮胡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感动,猪肉,米饭,酒,这些,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