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将功赎罪
虎子、缪仲凯沒兴趣再跟着上楼，故借口不胜酒力回房间去了。(另外还有十来个宾客是真醉而上不了楼。如此一来上望月台的人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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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跟着众人一面上楼，一面看着走在前面的刘氏父子、赵王伦和那九成九是孙秀的阴鸷男子以及贾谧这几位影响历史的重要人物，心里倏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我现在将这几个人杀掉，历史将怎样演变呢？还会不会有类似孙秀的反间计迫使贾南风废杀太子引发八王之乱的高氵朝，从而令天下大乱呢？还会不会有匈奴汉国的兴风作浪从而导致五瑚逐鹿中原，屠戮数百万生灵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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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念头在罗成脑海里盘旋了好一阵子，其间，罗成几次将手扶在了龙啸剑柄上。不过最终理智告诉他：且不论杀了孙秀、刘渊父子后，会不会出现李秀、陈渊父子之类的问题；是否令原本就血肉橫飞的历史变得更加残酷血腥。单就对罗成自己而言，如今尚不到放弃自己拥有的“预知”优势，选择不可预知结果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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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台面积不大，这也是为何沒一开始便在望月台举行歌舞宴会的原因，因为除了几十位宾客的位置后，所剩空间两三个人舞蹈一番还行，多了根本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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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前要进行一个简単的祭月神仪式。依阴阳五行之说，月属阴，故有一约定成俗的规矩“女不祭灶，男不拜月”。所以，祭拜月神的仪式便由绿珠主持。这样一来，绿珠便邀云嫣和缪玥一块儿上望月台参加祭拜月神仪式。云嫣和缪玥便让诗琴和桂花先回房去，自己跟着绿珠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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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台上早有准备，除了精美的酒肴之外，还备有龙眼（桂圆）、葡萄等各种新鲜的时令水果和胡饼（一种內有核桃仁，面有芝麻的圆饼）。另外还设有一个祭月台，上面点有几支红烛，摆有香炉、香和瓜果、美酒、胡饼支类。此时香十分名贵，烧香祭天拜神还是一项比较奢侈的亊，只在宫廷和上层贵族间流行，普通百姓中既不普及也烧不起名贵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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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过月神后，侍婢便将胡饼分送给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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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与云嫣和缪玥做完祭月仪式正准备下楼时，阴鸷男子突然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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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尉大人，莫非两位新晋歌舞之魁今日便不再献舞了吗？”阴鸷男子声音亦阴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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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孙记室督莫非尚未尽兴？”石崇颇为不悦，特意将记室督三个字咬得清脆响亮，显然是在说：你一个小吏竟也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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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一听石崇称阴鸷男为孙记室督，便知道此人必是孙秀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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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王爷来一次不易，且今日对二女的歌舞又十分喜爱，卫尉大人何不令二女再献上几曲呢？”孙秀立刻将赵王伦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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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俊忠甚知本王心意，本王的确甚喜二女的歌舞。”赵王伦说时，却半睁着微醉之眼在身材充满野性的缪玥身体上滴溜溜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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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罗成在内，不少人似乎都看到了赵王伦这一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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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处地面狭窄，实难舞蹈。不如这样，王爷若有兴致，明日可在此多住一日，其时再令二女为王爷献舞如何？”石崇还真敢不买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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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倒不是因心疼二女而不畏强权，他之所以如此，一是因本就对这两个不速之客很不爽；二是因此事还是由他不爽的两人中一个记室督小吏提出，这不禁令他觉得大失颜面。于是即便后来赵王伦开了尊口，他也依旧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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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伦脸一沉，不悦道：“季伦竟为两个歌姬宁愿令本王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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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梗着脖子正欲回应赵王伦时，贾谧忙出言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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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地面的确过窄不宜舞蹈，之前王爷也见了，二女舞蹈起来天上地下沒方圆几丈的地面哪能舞得开？不如这样，就令二女在此只唱曲及陪陪王爷饮酒如何？”贾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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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贾常侍如此王也就罢了。那二女就让她们唱唱曲算了，至于陪酒就让站在穿白衫旁那位侍女陪本王。”赵王伦话说得倒也大度，不过他最后这一句话把狐狸尾巴立刻示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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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云嫣身旁的缪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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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与李信两人均暗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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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玥先是一愣，接着便见全场人一起看向她，顿时，她怒火中烧，气血上涌，脑袋发胀，满脸通红；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以至娇躯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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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从不陪酒！王爷另请高明！”缪玥杏目圆睁，怒视赵王伦，大声娇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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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未来王妃，只言一个千金大小姐被人当众呼做侍女并让陪酒！性烈似火的缪玥，能以言语回敬已是非常理智的反应，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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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震惊，立刻将目光刷地转向赵王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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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竟敢对王爷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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吔？赵王伦并沒开口呀？而且这声音也……哦，原来喝斥缪玥是王爷身后的孙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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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见情况即将恶化，正待出面解决，那边绿珠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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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亊有些误会。这位姑娘既非歌姬，也非侍婢，乃是本园的客人。她刚才不知王爷乃因不明此情而误言，对王爷有所不敬，绿珠在此代她向王爷陪罪。还望王爷大人大量原谅这位姑娘。”绿珠宛转地对赵王伦说着，并恭敬地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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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一出面，孙秀不出声了，但赵王伦却勃然发起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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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伦不发怒是完全沒道理的事。他做了几十年王爷，恐怕从来未试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小女子如此羞辱！之前他之所以在缪玥怒目回敬后沒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一是本身脑子就沒孙秀快；二是被缪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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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一个贱女子竟敢对本王出言不逊！给本王拿下！”赵王伦一拍几案，站起来暴跳如雷，大声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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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沒了声气，即便是石崇、贾谧之流，此时见赵王伦动了真怒后，既不敢，也不会为了一不相干的女子出头干涉。而刘渊父子则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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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秀身后，跟赵王伦一起来的两名侍卫听见命令后，立刻“嗖”地腾身跃起准备跃过面前的几案，向十步开外正对着他们三女中的缪玥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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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哟！”“唏哩哗啦”两声怪叫和一阵盘盏打翻的声音从孙秀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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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寻声只见两名侍卫扑倒在几案上，其状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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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突变，多数人大惑不解。然有两人发现此亊乃罗成所为，一个是坐在罗成侧身后的李信，一个是坐在罗成身旁的祖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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