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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 生离死别(2/2)

所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的都告诉了燕飞,包括燕飞的身世。

    燕飞听得很仔细,对是自己的身世,燕飞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听朱隶讲到母亲为了救他自己溺水身亡时,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

    “小路和孩子们都很好,很惦记着你,二丫会叫爹了。”朱隶最后说道。

    燕飞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虽然楚暮和吴晨已经断断续续地跟燕飞讲了一些,但朱隶的这些话,还是让燕飞一时难以消化。

    “累了就休息吧。你睡着后,陶大师会为你运针,醒来又变成小王爷了。”朱隶说着起身,却发现放在桌上的手被燕飞按住了。

    “再坐会。”燕飞抬起头,眷恋的目光望着朱隶。

    “不用担心,你只是把我忘了,小路和孩子们你还记得。”朱隶反拍拍燕飞的手,“过些天我想办法,让他们把小路和孩子送过来。”朱隶说罢再次站起来。

    “再坐会。”燕飞仍然拉着朱隶的手,没让他起来。

    朱隶探究地望着燕飞。

    “你瘦了很多,我不在你身边,你不懂得照顾自己吗?”燕飞的口吻中带着责备。

    朱隶嘿嘿笑了:“你怎么这样啰嗦,像个女人。”

    “头疼的毛病,别不当回事,让药王好好给你看看。”燕飞不理朱隶的挖苦,继续嘱咐着。

    “好。”朱隶点头答应。

    “不要避开我,就算失忆了,我们还是朋友。”燕飞望着朱隶,目光期待。

    “这一点我可不敢冒险,你小子哪天一高兴,又想起我,陶鸿泰可说了,我就是你的克星,你若再恢复记忆,他也救不了你。”朱隶摇头苦笑道。

    早在知道燕飞因为蛊虫抑制记忆而造成失忆,朱隶就同陶鸿泰讨论过燕飞的病情,陶鸿泰曾说过,燕飞会因为记忆中最深刻的人的刺激,在某一时间突然恢复记忆,燕飞记忆最深刻的人,无非朱隶和石小路二人,石小路远在北京,对燕飞最有威胁的人,就剩朱隶。吴翰文也告诫过朱隶,不让朱隶与燕飞过多接触。

    前几天燕飞跟朱隶很平淡地提到石小路,朱隶着实吓了一跳,这两天朱隶悄悄找陶鸿泰探讨,陶鸿泰觉得燕飞对石小路的记忆属于残存记忆,不会令燕飞突然想起什么,如此对燕飞最有威胁的,就剩下了朱隶。

    蛊毒不同于其他的毒,蛊是活着的,燕飞突然恢复记忆,压制他记忆的那一部分蛊虫,少数死了,多数处于休眠状态,陶鸿泰利用巫术,将沉睡的蛊虫唤醒,这样燕飞醒来了后,会恢复到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的状态,但如果燕飞再次恢复记忆,蛊虫还会折损,剩下的蛊虫一旦不能维护记忆,燕飞就会陷入思维混乱状态,俗话说白痴。

    看到朱隶病重,燕飞记忆神经果然被刺激,记忆瞬间恢复,如果不是张辅、楚暮等早有防备,没让谢念琼点中燕飞的昏睡穴,一旦燕飞昏睡后没有唤醒沉睡的蛊虫,醒来后必然会变成白痴。

    就算现在有陶鸿泰在一旁守着,也不是绝对有把握。

    “不就是变成白痴吗?”燕飞毫不在意地轻笑。

    “大哥,你若因我变成白痴,小路还不劈了我,再说,你就是变成了白痴,还是不记得我。”朱隶慌忙说道。

    燕飞垂下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

    朱隶起身绕过桌子,坐在燕飞的身旁,左手搭在燕飞的左肩上:“你失忆后,该是我想你,不是你想我,我都没有叹气,你有什么好叹气的?”

    燕飞白了朱隶一眼:“这么说你并不会想我?”

    “那是当然。”朱隶哈哈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活得好好的,我有什么好想的。”

    “也是,你要想,也是想柳卿卿。”燕飞打趣地说。

    朱隶的目光倏然一暗。

    燕飞捅捅朱隶:“你对她真的动了情了?”

    朱隶摇摇头:“从一开是我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从一开始,我就陪着她做戏,但是……”

    “但是假戏真做了?”

    “我不知道。”朱隶收回臂膀,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可否认,抛去柳卿卿下毒,跟柳卿卿在一起的日子,朱隶确实过得很快乐。

    “不管柳卿卿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应该明白,她不是曼妙,不会善待小芸、索菲亚和孩子们的。”

    朱隶猛地转头望着燕飞,燕飞亦没有回避朱隶的目光,注视着朱隶。

    “你是说……”朱隶说了一半,燕飞已然点头:“旁观者清。”

    朱隶长叹一口气:“她们相近的地方太多了,我也许……”

    “不是也许。”燕飞再次打断朱隶:“你总觉得亏欠曼妙,所以……”

    朱隶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我确实亏欠曼妙太多,却永远无法偿还。”

    “曼妙并不需要你偿还。”燕飞拍拍朱隶的肩膀。

    朱隶没吭声,曼妙是不需要他偿还,可朱隶却不过去自己心中的这道砍,朱隶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利用时空穿梭器去看看曼妙,看看允炆,但最终朱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让沈洁不高兴。

    “朱隶,我想,还是不用陶鸿泰帮我恢复什么了。”燕飞也随着朱隶,将目光投向窗外,缓缓地说道。

    “不用什么?”朱隶没听明白,追问道。

    “做个白痴没有什么不好。”燕飞转过头,目光殷切地望着朱隶。

    “你疯了?白痴有什么好?你倒是什么都不用想了,我看着你烦心不?”朱隶说着话站了起来,“走吧,陶鸿泰在等着我们。”

    记忆蛊虫沉睡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会有一些蛊虫直接死掉。

    燕飞没说话,也没有动。

    “燕飞。”朱隶伸手拉燕飞,却像被烫了似得,倏地缩回了手。

    燕飞的面庞上湿漉漉的。

    认识燕飞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朱隶看到燕飞流泪。

    燕飞的心思朱隶何尝不明白,对于燕飞来说,失忆无异于诀别,从此生命中,再没有朱隶这个兄弟。而最让他不放心的,是朱隶将忍受着因为燕飞失忆带来的痛苦,一如既往地,默默地为他做着一切。

    “答应我,任何情况,不要因为我去涉险。”燕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朱隶没回答,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答应我。”燕飞坚持。

    朱隶仍然没吭声。

    “你***答应我”燕飞豁地站了起来,坐在身下的椅子随之啪的一声翻倒在地上,燕飞双眼通红,瞪着朱隶大声吼道。

    朱隶深深地望着燕飞,似乎透过了燕飞的双眼,看到了燕飞的心中。

    缓缓抬起手臂,手掌搭载燕飞的肩膀上,指尖慢慢地移向燕飞的晕睡穴。

    燕飞一把抓住朱隶的另一只手,抓得很紧,很紧。

    朱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么直视着燕飞的眼睛,一瞬不瞬。

    燕飞也是如此。

    言语远远无法表达他们俩人此刻心情,而这一刻的目光交流,足以抵上了千言万语。

    朱隶的手指终于移到了燕飞的昏睡穴,迟疑了一会,内力突然一送……

    燕飞望着朱隶的双眼越来越迷离,终于闭上,眼角却留下了两行泪水。

    抱住燕飞慢慢倒下身体,朱隶向窗外喊了一晨:“吴晨。”

    一直守在门外的吴晨和楚暮立刻推门走了进来,一起扶起燕飞。

    “马上送到陶大师的房间。”朱隶吩咐完,抽回了手,才发现被燕飞抓过的手腕,有很宽的一道黑紫色淤血,火辣辣的疼。

    陶鸿泰早已准备好了,指挥吴晨和楚暮将燕飞平放在床上,取出十跟银针,一根一根地扎入燕飞的头中,每扎一针,燕飞都会很痛苦的紧皱眉头,像是每入一根针,就会把他的记忆撕掉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