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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定亲(2/2)

都是下官的注意,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小女,下官听从大人处置。”吴燊只见过吴晨两次面,知道他是跟在京王爷身边的人,俗话说,宰相府中七品官,跟在朱隶身边的人,就算没有官阶,权利也比普通的官员大的多,对于吴燊这个从七品的主簿官,吴晨自然成了大人了。

    吴晨第一次被人称作大人,一时没反映过来,看到吴燊作势要跪,才赶忙起身,拦住吴燊。

    开玩笑,如果喜欢吴梦蝶的真是自家老爷朱隶,吴燊真跪下也就跪下了,朱隶顶到头在他的头上赏他一个‘暴栗’,教训他两句。

    可现在喜欢吴梦蝶的是永乐帝,虽然刚刚吴晨听到吴梦蝶并不想跟永乐帝,但若永乐帝真想将吴梦蝶收为嫔妃,又哪里需要吴梦蝶愿意不愿意,吴梦蝶真若封妃,吴燊虽然不是吴梦蝶的亲爹,也算国丈,让国丈下跪,吴晨真是找死了。

    吴梦蝶见吴燊将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搀扶着吴燊说道:“此事确实与我爹无关,请吴大哥明察。”

    “梦蝶。”吴燊焦急地打断吴梦蝶的话。

    “爹,梦蝶已经失去了一个爹,绝对不会让爹有事的。”吴梦蝶望着吴燊,目光坚定。

    天蒙蒙亮,京王府的书房,朱隶给吴晨倒上热茶看着吴晨狼吞虎咽地将三个馒头塞进了肚子里。

    “都安排妥了?”

    “属下办事,您就放心。”吴晨咧嘴一笑,那笑容像极了朱隶。

    “慢点吃,噎到你。”朱隶将茶杯递到吴晨手中。

    吴晨接过一口喝下,却烫得直扇舌头。

    朱隶嘿嘿笑了:“有那么烫吗?”

    吴晨对朱隶做了一个鬼脸,把舌头缩回去。

    “属下走了。”吴晨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爷,您说梦蝶姑娘会跟圣上回皇宫吗?”

    “快滚这事用不着你操心”朱隶虚踢吴晨一脚,笑着骂道。这小子八卦的潜质,也越来越像自己。

    吴晨一闪身走了,朱隶却也不自觉地想,吴梦蝶会同永乐帝回皇宫吗?想罢也暗骂自己一句,这事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不要说吴梦蝶的未婚夫失踪数年,就是没失踪,只要吴梦蝶未嫁,圣上就可以把她招进宫中。

    只是后宫那么多女子,皇上回宫后,还能宠爱吴梦蝶几天,让吴梦蝶这样的女子老死宫中,真有些……

    朱隶摇摇头,这确实不是自己该操心的,吴梦蝶没看上自己这个京王府,说不定看上皇宫了。

    朱隶安慰着自己,心中却明白,吴梦蝶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北京城都府大堂。

    连续第三天开堂,还是那个府尹,还是那个屏风,众人经过这两天,也都知道了那个屏风后面,坐着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一贯面沉如水的郭义和显得毫无生气的燕飞仍旧坐在这两天一直坐的位置上,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大家却觉得今日与前两天有明显的不同,却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若一定要说出不同,恐怕是这两天一直站在大堂上的吴梦蝶,今天却跪在了大堂上。

    堂威过后,乔和僧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问:“下跪何人?”

    吴梦蝶叩了个头,声音清脆地回答:“民女吴梦蝶。”

    “你为何跪在堂下?”

    “回禀大人,民女昨日在大堂之上做了假口供,自知有罪,请大人责罚。”

    吴梦蝶昨日在大堂上给的口供,众人均心知是假的,因为那口供假得太离谱了,可吴梦蝶今天这一举动,仍然出乎了大家的预料之外,这翻供翻得也太快了,吴梦蝶如此戏弄都府大人,就不怕乔和僧一怒杀了她?

    “砰”乔和僧举起惊堂木,狠狠地砸了下去,众人相信这一下如果砸在吴梦蝶的脑袋上,绝对能开花。

    乔和僧确实怒了。

    众人屏住呼吸,心理既紧张又兴奋,这案子,越来越有看头了。

    朱隶透过屏风看着众人,心中暗暗一笑,不能怪大家太没同情心,这年代既没电影也没有电视,众人的娱乐不过是那两出看烂了的戏和讲烂了的评书,上衙门看审案,当然就成了娱乐消遣的一项,像今天这样精彩的案子,确实并不多见。

    想到这里侧头看看永乐帝,见永乐帝的目光都聚焦在跪在堂下吴梦蝶身上,嘴角翘起微笑,幕后总导演是永乐帝,这案子是多见不了。只是总导演与女主关系暧昧,一会需要上演女主的苦戏,让我这个执行导演有些难办,太假了糊弄不住观众,真了又怕这个总导演不高兴,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永乐帝微微侧头:“何事?”

    “皇上,一会您可不要心疼。”朱隶故意拿出一副苦笑。

    永乐帝目光一暗:“一定要打?”

    朱隶没吭声,无视堂威,这板子能不挨吗?如果这都不打,大堂上不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了,案子也无法在审了。

    永乐帝也没在说什么,大明朝的律例,永乐帝岂能不知。

    “吴梦蝶,在公堂上提供伪证,你可知该当何罪?”乔和僧不愧是当了四、五年的府尹,这一声问,其威武气势,绝不亚于传说中包青天在大堂上的威风。

    吴梦蝶早有心里准备,还是被吓得娇躯一颤。

    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看得坐在屏风后面的永乐帝微微点头。连朱隶也心中暗暗佩服,此女子确实与众不同,如果能同永乐帝回宫,说不定永乐帝真能始终宠爱她。

    只是后宫那个大染缸里,她能出淤泥而不染吗?

    “民女知罪,民女甘受责罚。”吴梦蝶俯身叩首,声音中不带一丝惊慌。

    “来人”乔和僧手指伸向签筒,就要拔出签子。

    签子一落地,随着签子而说出的刑罚,就如同皇帝的御口,无法更改了。

    因而燕飞在乔和僧的手指拿起竹签的同时,大喊了一声且慢。

    乔和僧等这一声等半天了,昨晚秘访京王府,朱隶已将今日的安排详细告知,并隐晦地指点了两句吴梦蝶与永乐帝的关系。

    乔和僧立马吓出一身冷汗,朱隶虽然说得很含糊,但乔和僧身居官场多年,岂能听不懂朱隶的话中话,暗自庆幸自己这两天对吴梦蝶还算客气,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朱隶安排今天要在大堂上当众打吴梦蝶,乔和僧惊愕地望了朱隶半天,心中也明白这板子是非打不可,把自己的官打没有了还是小事,打不好,还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小命。

    乔和僧偷偷擦了一把冒出的虚汗,抬起头声音威严:“贤国公有何指教?”

    燕飞虽然官阶高过乔和僧许多,毕竟此时是在都府大堂之上,除非朝廷另外指派官员主审,不然除了皇帝,乔和僧就是这里的老大,就是朱隶也大不过乔和僧。

    何况燕飞此时还身在案中。

    燕飞深知乔和僧此刻应有的态度,并不介意乔和僧的语气,起身平和地说道:“乔大人,本国公想问问这位梦蝶姑娘,昨日在大堂之上,为何要给假口供,冤枉本国公?”

    乔和僧严厉的目光转向吴梦蝶,沉声道:“吴梦蝶,你可听清贤国公的话了。你昨日为何诬陷贤国公?”

    吴梦蝶冷冷地望着郭义:“回禀大人,郭侯爷前日掳走了民女的父亲,以此逼迫民女做假口供。”

    从升堂到现在,郭义一直没有说话,吴梦蝶忽然又翻供,让郭义觉得隐隐有些不安,却也无计可施,此时忽然听到吴梦蝶居然再次在大堂上给假口供,指责自己绑架了吴梦蝶的父亲,郭义大怒,忽地站了起来,一把夺下一位站班衙役的佩刀,刀锋指向吴梦蝶:“你血口喷人,本侯今天就在这大堂之上教训你这满口胡言的恶女。”